样想法的有何止一人呢。
府里人只瞧着皇后娘娘归来,却没见着皇帝陪伴在侧,私下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人就猜测莫非是秦瑶和皇帝生了嫌隙,这才怄气回秦家的?
秦瑶当然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想,她风尘仆仆赶了五日路,累得快要虚脱,眼下是强撑着一口气和杨阿姆说话。
她摆了摆手,让杨阿姆退下,回了自己的闺房,沐浴完便歇下了。
秦瑶在秦府待了大半个月,这半个月来,日日给在泾州的阿耶写信,可每次信件投出去都石沉大海,得不到阿耶的回信。
秦瑶心生焦急,准备亲自去泾州看看。
谁知就在出发那一日清晨,府上传来喧哗声,仆从报进来禀报,说有贵客来见。
秦瑶问奴仆是谁,奴仆也不说。
他引着秦瑶被到了一处凉亭,等秦瑶踏上台阶,映入眼帘的就是池塘边一道挺拔玄色身影。
听到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面容俊美,在阳光下,更加的耀眼,气质出尘。
是燕贺。
他看到秦瑶,唇角上扬,身上悬挂的玉佩明珏轻撞,声音泠泠清脆。
燕贺朝她走近了一点,轻声唤她:“瑶瑶。”
秦瑶回以一笑。
若是以前,秦瑶自然会喊燕贺哥哥,可前几日,她在谢玉升收集的那些谋逆的证据上,也看到了燕贺参与的手笔。
上面说秦家与燕家私下结成联盟,约法三章,其中有一条,就是谋逆成功后,将秦瑶再嫁给燕贺为妻。
这话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以至于秦瑶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
阿兄虽然说过她想和离便和离,但并没有说过,要将她嫁给燕贺。
然而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谋逆之事是否是空穴来风,秦瑶平复好心绪,为了不让燕贺怀疑,脸颊上展露梨涡,上前喊道:“燕贺哥哥。”
燕贺笑了笑,别在背后的手,拿出来一物,递到秦瑶手上。
那是一只小妆奁,秦瑶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对空雕花的芙蓉玉耳珰,抬头问:“送给我的?”
燕贺眼里带上笑意,轻声问:“喜欢吗?”
风吹草木,秦瑶理了一下鬓边的碎发。
燕贺得不到她的回应,燕贺道:“来的路上,想起你喜欢漂亮的小玩意,就特地给你买了。”
秦瑶长了一个心眼儿,越听这话越觉得不对劲。
她到底不是懵懵懂懂的幼女了,长大了许多,以前她会开开心心地收入囊中,可现在这样是万万不能的,若被别人看去,就是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秦瑶大概能感觉到燕贺对自己的感情,他的眼神赤诚、热烈、就像天上的太阳,分毫不加掩饰,似乎不怕秦瑶察觉。
明明不久前在北地,他还不是这个眼神看自己,现在好像没有了什么顾忌。
秦瑶将妆奁盒子关起来,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问:“燕贺哥哥怎么来洛阳了,你不是应该在西北吗?”
燕贺道:“我将你之前给我的信转交给了你的阿兄,他看了后,放心不下你,让我再来看看你,没想到你直接回了洛阳城,是有什么事情吗,瑶瑶?”
秦瑶笑道:“没有,就是我想念阿耶了,顺道回来看望看望他。”
她说得真诚,燕贺听了后却摇摇头道,“是因为和陛下起了争执,才回来的吗?”
秦瑶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回道:“没有的事。”
燕贺柔声问:“那瑶瑶为何在洛阳待了这么久也不回去?一国皇后,本该在宫阙之中,却跑回了娘家,这让外人作何感想?如今朝堂上为此事已经吵了好几天,传言更是传得满城风雨了。”
池塘里溪水清澈,鲤鱼跳起,溅起水花洒到小姑娘面颊上。
秦瑶纤长的眼睫垂覆,久久不语,水珠顺着她额角滑落,肌肤上细腻的绒毛清晰可见。
燕贺半低下头,道:“瑶瑶,回长安城吧,陛下在等你,你出门在外这么久,他心里不可能不担心你,你既然嫁给他为妻,就应当和他好好过,不可因为一些小事,二人生出嫌隙。”
秦瑶心微微一震,对上燕贺的视线:“燕贺哥哥真的这么想的吗?”
燕贺勾了勾唇,“不止是我所想,也是你阿兄、阿耶的心愿。”
燕贺又问:“对了,这段时间,陛下有给你写信,关心你情况吗?”
秦瑶脑海里思绪万千,刚刚才被勾起来对于谢玉升一些感情苗头,在听到这话后,又消了下去。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她回洛阳快一个月了,他不止没写过一封信,连派人来询问她何时回去没有过,好像忘记了她这个人。
燕贺手搭上秦瑶的肩膀,安慰道:“许是陛下忘记了。”
秦瑶心里清楚,他如若真想,怎么会忘了,不写信,只是不想罢了。
这让秦瑶更加肯定了留在洛阳的心,小姑娘脸上未见得表现的多失落,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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