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也给脱了,只是为了防身才作罢。
她深吸一口气,执手给晏子慎倒满酒杯,喝吧,喝不死你,今日她非得把人灌醉了不可。
为此玉娘还特意花费了不少口舌劝说李妈妈,把原本准备的果酒换成了陈家豆酒,入口丝柔,后劲极大,要是把这酒一口气喝个半壶,即便是成年男人也得醉死当场。
估计你妈妈想的也是哪怕人真醉了,只要留在李家睡上一夜,外头人眼里看来,这位晏老爷也就成了李家的客人,横竖都不亏,所以才应允了玉娘叫人赶着去买了一壶。
“不着急喝酒,”晏子慎推开酒杯笑眯眯道:“菜还未尝,怎么能先喝酒呢,还没有问小娘子原名叫什么,家住哪里,今年几岁,会的什么好才艺,这些不打听清楚,怎么好喝糊涂酒呢?”
“这事简单,晏老爷莫笑我们庄稼户的名字俗气就好。”玉娘在末尾加重了读音,显然对当初的点评还记着仇,“我原名叫红枣哩,家住县城外山坳子村上,今年十五了,不瞒晏老爷,我被妈妈买来也才五年,先前在家时养猪喂鸡、挑水倒粪,那可真是样样精通。”
玉娘朝晏子慎笑笑,“晏老爷才只见了我学一年的月琴功夫就喜欢,我那学了七八年的老手艺就更该瞧瞧了,不若我带晏老爷也去鸡棚猪圈里走走,好施展才艺的。”
咳咳——外头突然响起一阵憋笑的咳嗽声。
玉娘忽的转过头去,高声问道:“谁在外头?”怎么还有人偷听?
帘子底下探出金盏的大半颗头来,朝玉娘讪讪道:“五姐,我不是故意偷听,是妈妈说叫我守在门口,好听你们吩咐的,才刚没忍住,实在是你说的话好笑。”
“客人还在里头呢,你就笑,快住上嘴,别等会儿妈妈听到问起来,又该教训你了,我可不会瞒着。”玉娘见李妈妈还派了人,左手悄悄在桌子底下攥住了手帕,面上却嗔怪了金盏一句,见她缩回头去,才勉强挤出个笑脸来,“晏老爷,吃些菜。”
“哎哟哟,才刚听你说了那一通,再好的饭菜也没胃口了,”晏子慎见玉娘态度突然软和下来,便故意逗弄她道:“不如你喂我,我才吃。”
玉娘碍着外头的耳报神,降低了声调,“清平县里这么多的花娘,晏老爷何苦寻我开心。家里姊妹六人,我长得不出挑,手艺不出挑,口舌不出挑,就连文学上也平平,竟不知哪里讨了晏老爷的喜欢。”
晏子慎丝毫没被玉娘的冷话伤到,伸出只手撑着脸,笑望着玉娘道:“五姑娘,这可就是个人有个人的眼缘了,你的那些不出挑,在我眼里就好得紧,便是整个县城的人都看过去,也唯有你最让我动心啊。”
“晏老爷到底喜欢我什么?我现在就改。”玉娘态度真诚,她愿意为了晏子慎去磨平棱角,真的。
晏子慎一拍手掌,俊秀的脸庞格外得意,“我就喜欢五姑娘桀骜不驯的模样,十分特别。”
玉娘无语,玉娘沉默,玉娘变态。
她干脆从哺乳类动物进化成了岩石固态集合体,也不管李妈妈到时的责骂了,只紧闭上嘴,双眼低垂非暴力不合作起来。
她现在明白了,和晏子慎这种人就不能说话,越说什么他越来劲,倒不如沉默以对,把人憋死的好。
这些公子哥不过是尝新鲜而已,等发现自己的无趣就会离开,毕竟若是真强抢进府里,便宜的反而是她们这些花娘。
果然,玉娘一安静下来,晏子慎就耐不住了,想着办法逗弄面前的小花娘也无济于事,人只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看着他,全程看他像是耍猴。这谁受得了?
晏子慎想了想那日听玉娘和别人的谈话,心中有了主意,故意询问玉娘道:“我听你妈妈说,你是家里的五姑娘,你们姊妹六人,这样看来应该还有个六姑娘才是,怎么不见她出来,难道我还请不起两个花娘,不如让人叫了她,你们姊妹俩相陪着也好说笑。”
见他提起福娘,玉娘双目圆睁,总算开了口,正色道:“她比我年纪还小,家里头都没打算让她往外接客去,不过是个孩子,叫了来闹哄哄的怕扰了晏老爷清静。真论起来,她与皇庄上的乔公公也有几分亲,晏老爷就是要见,也不用现在着急,说不准到时候在庄子上就见到了。”
“真有趣,你妹妹和乔公公相熟,你怎么倒落下了?”晏子慎嘴角的笑越发扩大,“是了,你妹妹是你妈妈的亲生女儿,所以凡是好事都是她的不是,瞧瞧,就连见客也藏着掖着,只叫你来,唉,也太偏心了。”
拙劣,这挑拨离间的手段真拙劣。
玉娘心中不屑,只是她也想看看晏子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便真的露出三分震惊、三分痛苦、三分犹豫和一分怨恨,喃喃自语为福娘辩解道:“这……这……这有什么,福娘人又聪明又会念书的,自然讨大人们的欢心。”
晏子慎见玉娘这么轻巧巧就被调动起感情来,凑上前去就挨近了细声安慰人,“你妈妈不在意,外头人不看重,好玉娘,我可不同,在我心中其他人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才是我的意中人,我心里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