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实在太多,晏子慎与玉娘尝试着打商量,“拜佛其实主要是看心意的,姿势次数什么都不重要,你说说三跪九叩就真的那么虔诚吗,真这样那和尚们怎么不把头磕破,要不然我们鞠个躬,也算是行了礼。”
“那怎么成,您要是只做了一半,岂不代表着你我将来也只一半的好吗?”玉娘皱着眉头大不情愿,好半晌才与晏子慎从三跪九拜砍价到一跪一拜,勉强也算是寓意了一辈子。
反正也是要拜的,玉娘就不信这人能坚持住,大不了拜完了再去其他地方逛逛,清平县别的不多,道观寺庙还是有几间的。
一跪,一拜,一起身,然后走一步,又一跪,一拜,一起身,晏子慎每回丧气了想翻脸回门时,就能看见玉娘在那“不会吧,您该不会坚持不下去吧”的那副丑恶嘴脸,身子不知从何处就又萌生出气力来,咬着牙硬是拜到了第五殿。
倒不是他不想往后拜去,而是五殿过后,下剩的三个殿里就是收入中上的人家捐献的佛像了,比前头的要珍贵,随随便便进出难保闹出事情来,要是失窃了找谁去呢,所以殿门口就安排了僧人守门,想进去容易,先得给点香火钱。
区区一点香火钱而已,晏子慎就是烧个几十上百两的也不眨眼,可他今天出门没带下人,自己搁身上能有多少银子?
至于玉娘,那就更没多少了,她今天带着俩荷包负重就已经够多了,只披袄内里自己暗缝的小口袋里还有点散碎银子,可她凭什么要给晏子慎花钱去,还没有花娘倒贴客人的道理,她得遵从行业规矩,干她们这行的,给男人花钱要被人嘲笑一辈子。
玉娘想了想,厚着脸皮朝守第六殿的一个干瘦僧人合十道:“我们只进殿参拜还愿,如今庙里人少,师傅看我们两个身上单薄,也藏不住什么东西,连银钱都没带在身上,不如师父通融通融,让我们先进去,明日再派人来送蜡烛香火费用可好?”
那瘦和尚看着玉娘和她背后满头大汗的郎君,就会意笑道:“娘子与郎君这么一对郎才女貌,我又怎么好拦,只是实在不巧,今年佛像收的多,我们主持赶着想建第九殿来供奉,钱粮短缺,为了这派出多少人去讲经说法化缘求布施,命我们守门僧人不得随意放人。”
他见玉娘表情有点失落,想了想介绍道:“若是娘子真心想求子,就请往后门那里去,过不远就有一尊土地姥姥,极为灵验的,咱们新妇都往那边拜去。”
且不提这和尚觉得玉娘小小年纪过来求子有多荒谬,单指和尚指点香客去拜土地姥姥这一道家神仙的举动就够让人震撼了。
晏子慎看了看玉娘,又看了看和尚,忍不住感叹一声,小小清平县,奇人是真的多呀,“你这和尚难道是假的?怎么在佛门换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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