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朝曹连贵使了个眼色,抹脖子道:“那剩下几个,要不要也烧了完事。”
“也好,也好,”曹连贵跟着点头,目露凶光的看着曹全福,“曹管家,你都听见了没有,若是你敢瞒着我们藏下什么东西来,我就叫你陪我叔叔弟弟去,在底下做他们的管家去吧。”
曹全福亲眼见着自家依仗的公公咽气,亲耳听见自己服侍的老爷没命,背后早就一身的湿汗,这会忍着痛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把额头几乎能磕出血来,“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我全都交代,全都交代。”
晏子慎在外偷听了个大半程,到这会收尾时才加重了脚步故意往屋里来,“不好了,不好了,听说你们老三也没了命,这病实在凶险,赶紧逃吧!”
曹连贵见晏子慎要往屋里走,忙拉着曹连富过去挡住了人,跟着叹气道:“可不是,好兄弟,恐怕我陪不了你了,我叔叔和弟弟都——”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话来,拿袖子抹眼睛来回好几下才蹭出一点泪来,揉得眼睛通红道:“这几日多亏了你帮衬,我记着你的情义。”
“唉,都到这会了,还说什么情不情的,你还是快些处理了家事吧,我听说你后院也有好几个病了,赶紧把她们往城外头赶呀,别传到你们身上去喽。”晏子慎像是真心实意替他们出主意,“病死了还好说,能烧了完事,可要是没病死,留在府里岂不成了病源。”
“可病的里头有老三才娶进门的媳妇呀,这怎么好赶?”曹连贵有些犹豫,活着还要分家产,不如死了烧了算了。
晏子慎跺脚气道:“这个时候了,谁管她什么身份不身份的,留一日就祸害一日,听我的,曹管家,你赶紧去外头叫车,把人拉到城外寺庙去完事,就说是病重了叫佛祖压一压,真死了也是佛祖召人,与咱们何干,正好堵了她娘家的嘴。”
“可是——”曹连贵还是有些摇摆,万一活了呢,活了可不就是祸患。
“曹兄,你别忘了你家先前的事呀。”晏子慎似是感叹,又似乎是意有所指,“前头不明不白死了三个,第三个家里不过是个穷官,可也揪着人压着曹公公开棺验了尸,这回是泰宁侯府的人,要是人尸首都成了灰的,你说他们会不会告。”
“没了曹公公,咱们得求稳呐。”
曹连贵恍然大悟,是啊是啊,分家当要紧,这个时候掺和上官司,少说也要分些金银出去,大不了把家里钱财分了自己就跑,那女的真活了也找不上人去。
“曹管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车呀!”
随着曹连贵的这一句话吩咐,晏子慎整整三天都悬挂着的心脏终于在这个时候掉落了下来,他表面上没有任何异样,强撑着继续同二人说笑,可等着告辞回了旅馆时,看见满脸焦急神色迎上来的玉娘,晏子慎一下就抽了骨头,像是吐出自己脊梁骨的精气,整个人疲惫不堪的斜靠在了玉娘身上,在她耳边轻声道:“事情成了,成了。”
“真的!”
玉娘这时候也不嫌弃晏子慎三天没洗澡,也不去想他有无占自己便宜,赶紧着就把人搀扶到了床边,看他萎靡的模样脱衣脱靴,叫刘妈打了热水倒了汤药,整个人兴奋地在屋里转圈,要不是顾忌外头有人,都想激动的嚎叫一番。
终于啊终于
玉娘从进长安时就戴上的满身枷锁这时才卸了下来,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终于把福娘给救回来了!能带着她全须全尾的回去见李妈妈!
“你是英雄。”玉娘郑重的和一脸菜色的晏子慎道谢,“是你救了福娘一命。”
这套拯救福娘计划50中,几乎大半的重任全都压在了晏子慎的身上,他才是这个计划的主心骨和实施者,若是稍有不慎,立马就会叫人怀疑到他身上去。
说实在的,玉娘心里也清楚,晏子慎和福娘八竿子打不着,实在没必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搭救。
这个礼,玉娘行的真心实意。
晏子慎急忙伸出手去,拦住了要行礼的玉娘,“救她一命的还有你,若不是你,我也想不到还有这个法子。”
他看着玉娘,明明这几天玉娘没有好好休息,整个人憔悴得不行,身形也瘦削了很多,可在晏子慎眼里,却像是占满了他的眼眶,以至于眼睛里只剩了玉娘的身影,他郑重的同玉娘道:“你也是英雄。”
晏子慎重复了一句,“你才是救了她命的英雄。”
也是我的英雄。
风声
曹公公一死,这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小半个长安,不是他地位有多高,而是这事实在是稀奇呀。
曹府外头红灯笼才挂着呢,这就又挂起了白灯笼,闹了半天,跟红顶白原来是字面意思呀。
不知情细里的只说他们家点背,得病死了真是倒霉;可有些知道当初内情的嘛,这便悄悄啐了一口,言说恐怕是厉鬼索命来了。
要不怎么这么巧呢,新娘子刚进门就出了丧事,啧啧啧,多半就是前头死的不明不白那几个过来报复的,真论起来,活该呀,死得好。
他这么一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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