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温楚至少要反驳几句,秦见纾都想好接下来的说辞了,结果对方竟然直接承认。
这样,她只好接着继续:“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很好,但也还是要适当保留身为老师的威信,无规矩不成方圆。”
温楚一本正经:“我一定改。”
说话间,她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骚扰电话。
按掉以后温楚抬头继续看向秦见纾,示意对话可以继续:“秦老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已经做好了被长篇大论批评教育的准备。
本来,秦见纾说的这些问题也确实存在。
却不想中间被骚扰电话打了个岔,秦见纾忽然不说了:“没事了。”
温楚正觉得奇怪,就看见秦见纾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
“温楚,”指尖悄悄一顿,秦见纾脸上不再是那种谈工作的肃然,她眉关紧锁,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和尴尬,“我有个朋友在手机直营店工作,要不你把手机给我,我帮你去换个新屏幕……或者新手机也行。”
原来刚刚温楚摸手机出来的时候,秦见纾刚好看见对方碎裂的屏幕。
这一看不打紧,顺理成章就勾起了那晚的部分碎片记忆。
秦见纾那晚醉得厉害,但不至于断片,至少温楚的手机屏幕是怎么碎的她可以很确定——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她的衣角已经攒成一团。
温楚却觉得没什么要紧。
“不用了,碎的只是外面的膜,”打断秦见纾的话,温楚将手机举起示意。
她脸上笑容很浅,语气很是随意轻松:“那天晚上回去以后我就看过了,里面的屏幕没事,本来是准备今天下班顺路去贴张新膜的,所以才暂时没撕。”
因为感冒了身上不自在,温楚连着两天没出门,家里倒是有备用的手机膜,谁让她手残贴了两张都没贴好?
温楚说完等了会儿,才看秦见纾慢半拍地点了下头:“……哦,那好。”
等人离开,温楚重新摸出手机。
她将那张有点不忍直视的手机膜撕下来举到面前看了看,忽的就想起那天晚上发生一幕又一幕。
特别,是秦见纾最后缠住自己问话的时候。
她不由得心又荡了一瞬,秦见纾……怎么会没有女人味?
开刀
下班后,温楚确实如自己说的那样找了个地方重新贴膜。
为了方便,她特地让杨柳把晚餐地点定在了大商场里,这样路过手机直营店的时候也能顺便就把膜给贴了。
人潮往来的商场一楼宽敞明亮,杨柳举着手机上撕下来那张碎得不成样的膜看了又看,不由咂舌:“我去,你这个手机膜怎么能碎成这样啊,都裂成蜘蛛网了。”
温楚掀了掀眼,没什么表情地回了句:“水泥地上捡回来的,屏幕没碎就已经是万幸了。”
“碎了刚好就换个新的呗,反正你也不指望学校发的那点工资活。”
“你出钱啊?”
“你要是愿意跟我开口,那有什么不可以呢?”对话进行了一个来回,杨柳将手里那张碎膜扔进垃圾桶没所谓地哼了一声,将视线放回温楚身上,笑眼盈盈。
她的左手边,温楚青丝如瀑散落在两边的肩膀,一只手随意地抬起支住下巴,目光凝聚在店员贴膜的动作上,整个人看起来慵懒随意。
从侧面看,温楚整张脸上最为出挑的还是秀挺的鼻梁和浓密的长睫,每眨一下眼,都像是精灵在扇动自己的翅膀。
她的长相属于一眼看过去不会让人觉得特别惊艳,却又吸睛的那种。
美则美矣,可不会像秦见纾那样格外招人眼,使人有十足的距离感。
这么多年杨柳评价温楚永远只有一句话:披着羔羊皮子的狐狸。
再加上前些年温楚考上教师编制通过一些关系进了重南中学当老师教书,身上披的这层羊羔皮就更具迷惑性了。
手机店贴膜的速度很快,两人说话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店员已经将贴好新膜的手机交回到温楚手上。
结过账,两人坐扶梯到商场五楼一家东南亚餐厅坐下。
温楚因为感冒胃口不佳,看遍整个菜单只点了道简单的蔬菜沙拉就将剩下的选择权交到杨柳手里。
“真进化成小羊羔了啊你,现在光吃草了。”接过菜单,杨柳对着服务员又点了三道硬菜外加一份汤。
点好东西,她才又将注意力放回好友身上:“你怎么回事,以前感冒也没见胃口这么不好,难道真是年纪上来了?”
温楚睨了她一眼,唇角牵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杨柳小姐,我和你可是同龄人呢。”
四两拨千斤,一下就把话噎了回去。
杨柳听了以后笑得很夸张:“也确实不小了,再过几年就奔三了。”
她和温楚同年,两人从小就在一个幼儿园里,今年又前后脚刚过了二十七岁生日,确实距离三十岁的关卡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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