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髦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郭氏还是听进了自己的话,为了拉住自己,捡起了郭责,没有彻底放弃他。
虽然他们都无法陪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得知他们不再遭罪,曹髦心里还是很开心。
他忍不住拉着司马炎再次吃起了酒。
安世可是自己往后得知庙堂消息的重要途经,有他在这里,贾充的人都不敢靠近。
司马炎和曹髦两人喝的酩酊大醉,又是念诗,又是点评当世人物,好不快活。
唯独司马望,依旧是板着脸,额头满是汗水。
当两人离开的时候,曹髦还非常的不舍得,几次请求他们留下来,可他们怎么也不能在曹髦身边过夜,司马炎同样不舍的离开了此处。
司马望搀扶着他,眼里满是无奈。
“仲父,您对陛下,何以这般疏远呢?”
司马炎醉醺醺的询问道。
司马望心里忍不住抱怨道:废话,我阿父又不是征西将军!
他们家一直都是站在魏室这边的,起码在表面上,是这样的,而司马望与郭建一同掌宫内的宿卫,既不能与曹髦太亲近,又不能与他太疏远。
控制好这个距离是非常关键的。
若是太亲近了,往后跟自家人如何相处呢?
同室操戈?还是放弃阿父积累了几十年的名誉?
这让司马望很是为难,他忽然开始后悔担任这样的官职。
若是在地方上便好了,比起庙堂里的明争暗斗,他还是更喜欢真刀真枪的在战场上厮杀。
在司马家诸多子弟里,司马望算是比较能打的,在历史上驻守雍凉,多次抵御了来自姜维的进攻。
还不等司马望回答,司马炎就已经酩酊大醉了。
司马望安排了人来护送司马炎回去,自己则是换了身衣裳,匆匆上了车,朝着阿父府邸走去。
司马孚为人节俭,宽厚,是整个司马家里名声最好的一个人。
而作为他的儿子,司马望的名声也是很不错。
当司马望前来的时候,司马孚看起来很是纠结,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
“阿父!”
司马望行礼拜见了父亲,随即站在了一旁。
“唉,皇帝又召你服侍?”
“是啊又是我与安世两人,一同与陛下吃喝。”
司马孚满脸的苦涩,“他怎么就盯上了我和你呢?”
“儿臣实在不知啊”
“唉陛下年少气盛,伱又掌管宫内宿卫,若是陛下做出什么事来,你当如何自处呢?”
司马望大惊失色,“难道陛下在皇宫内还能谋反不成?”
“谋反?”
司马孚沉默了片刻,“天下怎么会有谋反的天子呢?”
“往后,能不见就不要见,能躲就躲,千万不要再这般亲近”
“阿父,倒不如直接上书请辞,前往边塞”
司马望的话还没说完,司马孚就打断了他。
“还不能如此你要知道,你这官职,来的并不容易,是大将军强行从郭氏嘴里拔出来的,若是现在你要丢弃,那郭氏定会想办法要回,庙堂里,可还不是大将军的一言堂啊。”
“唉,阿父,我知道了。”
看着面前的儿子,司马孚心里更是复杂,他本以为,换一个年幼的皇帝,这过渡就能顺利进行,自己就不必参与太多事情,可以安心当个忠臣。
可是看当今的陛下,平稳过渡基本就不必想了,怕是要血流成河才肯罢休啊。
食少事烦,岂能久乎?
梁国,睢阳。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此处。
城门前的甲士也不知是谁家的子弟出行,根本就不敢阻拦,查都不查,赶忙放行。
那马车似乎早已确定了方向,朝着北面的国相府匆匆赶去。
城门口的甲士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好没有阻拦。
当马车停靠在国相府的时候,府门敞开,马车毫无阻拦的进了府内。
当奴仆们关上了大门,才有一人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此人身高八尺,面相儒雅随和,留着长须,一副标准的士大夫形象。
“拜见征南将军!!”
府内的官员赶忙朝着他行大礼参拜。
此人便是征南将军,诸葛诞。
这位是汉司隶校尉诸葛丰的后人,是已故蜀汉丞相诸葛亮的堂弟。
但看相貌,他与诸葛亮还是有些相似的,只是少了些疲惫,多了些富贵气。
他年轻时为尚书郎,再任县令,后任御史中丞,尚书。
他在经学方面颇有造诣,与夏侯玄等人为友,整日清谈,曹叡是个非常厌恶清谈的人,曹叡认为,这些沽名钓誉的家伙对国毫无用处,因此将他罢免。
后来曹爽执掌大权,又将夏侯玄和他一并提拔,让他出任扬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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