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曹髦的缘故,司马家这次动手过于仓促,虽然平息了不少的风波,可却引起了很多人的不安。
而且名誉再次遭受了打击。
就连成倅这种司马师心腹,都不认可他们的信誉,认为自己会被出卖,何况是其他人呢?
兄弟俩坐在内屋内,沉默无言。
成济终于是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危险,他猛地拍了下大腿,“征西将军是想让自己当刀?用完就丢?”
成倅没有理会他。
看着兄长那绝望的脸,成济咬着牙,愤怒的说道:“大不了我就断绝与家族的关系”
成倅都被气笑了。
“你以为过去大家说要为夏侯玄平反是为了什么?”
“宗族关系,是你说断就断的?同福不同难?”
“高柔他们都没能办成的事情,你凭什么能办成?”
成济束手无策,“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兄长,我不怕死,我不想连累上你,实在不行,我就自杀!诸事都因我而起,绝不会连累你们!”
成倅瞪了一眼这个傻大个,“给我闭上嘴!给我们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想要一死了之吗?!”
“那我要怎么办呢”
“兄长,大将军不是很器重你吗?要不你直接找大将军来说情?”
“大将军啊”
成倅长叹了一声。
这位大将军,向来就不是一个会顾及什么感情的人啊。
看到哥哥没有回话,成济再次问道:“那要不我就装病?砍掉自己的手?”
成倅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你这么做,跟我带着你去找征西将军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违抗他的命令吗?”
“大将军已经有两日不曾露面,若是我没猜错,此刻定然是在全力医治,天下事都在征西将军的手里,若是我借着大将军心腹的名义去反对他,岂不是要被他所忌恨?”
成济满脸的绝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办呢?”
“不必慌张你且先按着征西将军的吩咐去做,不过,绝对不能对皇帝动手,哪怕征西将军亲自下令,也不能对皇帝下手,否则,我们必死无疑”
“当今这天下,愈发的不太平大将军若是不在了,征西将军,能压得住吗?”
成倅的眼里闪过莫名的光芒。
成济若有所思,“兄长的意思是?”
“且再等等吧,你先前不是说皇帝对你很好吗?你不能主动靠近皇帝,但是也不要过分的拒绝他的善意”
“皇宫里还有司马望,司马逊等人,要急也是得他们急,我们也只能耐心等着了。”
“若是真的要逼我们去死呵,都是肩膀上抗着一个脑袋,且看看谁先死!!”
“好!!!”
下猛药
“仲父!!”
曹髦此刻扑向了司马孚,死死拉住他的手,脸上满是激动。
司马孚满脸茫然的站在堂前,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失了神。
随着曹髦不出门,也不见黄门或散骑,导致洛阳内的谣言越来越过分,甚至都传出司马师毒杀了皇帝这样的谣言,这让司马家也有些坐不住了,在洛阳内进行了肃清活动。
想来也知道,这些谣言的出现定然是与毌丘俭是扯不清关系的。
在这段时日内,杜预抓获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幽州或淮南口音,伪装成商贾,混迹在洛阳内,收买洛阳的官员,在暗地里执行各类的谣言传播活动。
虽然抓住了他们,可杜预却没能从他们口中得知什么有用的情报。
这些人在发现事情败露之后都选择了自杀。
这些事本该是由司马师来负责的,奈何,司马师的眼疾已经动了刀。
医者切除了他的肉瘤,可他却不敢保证司马师一定会无碍。
如今,司马师还处于晕厥的状态,并不清醒。
他的具体情况,大概只有司马昭等几个人才清楚。
庙堂内的大事落在了司马昭的头上,司马昭要处理的事情忽然增多,也有些忙不过来,在这种时候,司马孚主动提出要帮着他解决皇宫里的事情,前来安抚皇帝,并且对外澄清谣言,司马昭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当前的三公内,郑冲是个与世无争的隐士,高柔已经被司马家得罪狠了,只剩下个司马孚,算是能被信任的。
其实在先前时日,司马孚一直都是在躲着曹髦的。
初次见面,曹髦就给了他一個大惊喜,险些就让他进了个公爵,从那天开始,司马孚每时每刻都在遭受着群臣的劝进。
紧接着又被逼着给了入朝不趋,参奏不名等特权,要知道,上一个有些这些特权的还是董卓曹操他们,这让自诩为忠臣的司马孚如何能忍受啊。
何况,自家那个小犹子,也并非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
就因为这些事情,司马孚都不敢再来拜见皇帝,只是躲起来,装作自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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