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答应他呢?”
看到叔父没有隐瞒,很是直接的挑起了这个话题,司马昭也不掩饰了。
他长叹了一声,认真的说道:“医者告诉我,兄长的疾病,他们未能知愈否。”
“兄长的瘤已经被切下来了,但是,兄长迟迟不曾清醒,期间醒来两次,吃了些水,便再次晕厥只能不断的喂水喂食。”
“他们说,兄长本来就有疾,又疲劳过度,四处奔波,导致疾病加重,体力不支如今天下事都落在了我的手里,此正是我最需要家族相助的时候,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让子初离开庙堂呢?”
司马昭又说道:“子初的才能,我是知道的,整个家族里,唯独他是能做事的,其余人都不行。”
“子悌跟他也无法媲美。”
“而皇宫里的那个小东西,他多能惹事,想必您是最清楚的,兄长说了,若是他此番无法醒来,那就不惜代价的除掉那小崽子,让他一同上路。”
“因为兄长一旦出事,毌丘俭就会发动进攻可能连诸葛诞这些人都会背信弃义!”
司马昭的声音很是低沉。
司马师因为曹髦所赠送的福报,导致手术不如历史上那么的顺利,出现了一些并发症状,使得诸事都落在了司马昭的手里。
司马昭又不能完全调动司马师麾下的心腹门,整个天下都在盯着大将军的病情,内有群臣,外有军头。
这一切都让司马昭非常的不安,压力巨大。
面对司马孚,他也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仲父,我已经吩咐冗从仆射成济做好了准备,若是兄长这边出了事,就让他动手除掉曹髦。”
“然后再由子初出面收拾掉他,就当是为皇帝报仇。”
“绝对不会出现什么纰漏,说不得子初还能靠着为皇帝复仇的功绩往上一步”
司马昭说的信誓旦旦。
似乎这对司马望来说是千年难遇的好机会。
可司马孚却没有这么容易上当。
那曹髦看起来是好对付的嘛?连司马师都对他不放心,那什么叫成济的,能办好这件事?
到时候,他奋力反扑,那自家儿子该怎么办?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不小心,这弑君的恶名就直接盖在他的头上了。
自家这一脉本来就是作为司马家的退路而存在的,现在这种情况,参与进去之后,确定还能继续当后路??
你想杀皇帝可以,可是不能让我家的人牵扯进去啊。
好事都是伱们这一脉的,坏事就要我们来承担?
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啊。
司马孚收起了平日里的和气,他皱着眉头,无比的严肃。
“子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的兄长将你们托付给我,让我用心扶持。”
“这些年里,我自认是没有辜负兄长厚望的。”
“你觉得呢?”
司马昭一愣,赶忙回答道:“自然是这般,我与兄长,都是承受了仲父的恩德”
司马孚点着头,“既然如此,那你就得答应,得让子初离开,离开的越快越好,让他前往其他地方。”
“啊?仲父,我方才说了,兄长病重”
“正是因为大将军病重,故而子初必须要离开,这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子初,这是为了我们司马家族!”
司马孚皱起眉头,不知为何,今日皇帝的话回响在脑海里,态度也就愈发强硬了起来。
猎人与猎物
司马孚的神色变化,让司马昭愣了神,他再也不敢装模作样,老老实实的拿出了面对长辈的态度,诚恳的说道:“他若是走了,那皇宫里的事情要如何安排呢?”
司马孚看到司马昭改变了态度,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强势,态度也和善了些。
他劝慰道:“子上啊,我实在不明白,你手握十三万中军,加上各地将军的支持,能统率的军队超过了二十万,你为什么会如此害怕呢?”
“若是你害怕毌丘俭叛乱,我尚且还能理解,可是在洛阳,你担心皇帝起事,这就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了,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呢?皇帝一个人,能比得上你手里的十万中军嘛?!”
司马昭低着头,不敢回话。
司马孚继续说道:“若是说伱担心太后,郭建手里的士卒加起来也不过四千多人,郭家的大权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人,你用得着担心他嘛?!”
“我听闻,你用殿中校尉尹大目来取代了长水校尉郭芝,让尹大目来担任长水校尉。”
“如今郭家手里,也就剩下了郭建的那支军队。”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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