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去吧,斗得越狠越好,等其中一方获胜,就会惊讶的发现,庙堂里又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当然,想要彻底打垮这些人,还是需要巨大的威望,这种威望,就只能通过统一来完成。
灭蜀伐吴,有了这样的功劳,哪怕面对顶级世家,也有了龇牙的底蕴。
曹髦抬起头来,“张君,去将皇后叫过来吧。”
张华答应了下来,没过多久,司马妜就出现在了曹髦的面前。
在朝中爆发混乱后,司马妜身边的那些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敢再闹,而司马妜一直都是如此,仿佛什么都影响不到她。
此刻,她站在曹髦的面前,脸色平静,既不欣喜,也没有什么愤怒。
曹髦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随即笑着说道:“皇后,我们成亲许久,你还不曾回过娘家呢。”
“朕想带着你回一趟娘家,看看孩子,顺路也拜访一下朕的老丈人。”
“皇后意下如何啊?”
“啊??”
司马妜那死灰般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惊愕的神色。
她不太明白皇帝的意思。
曹髦却盯着她,狐疑的问道:“你难道不想念我们的孩子吗?”
“怀念。”
“可是”
“没什么可是,既然怀念,那就一同回去看看,听闻朕那老丈人病重,丈人对朕关爱有加,朕身为人家的婿子,岂能不去拜见呢?”
“这样吧,你且回去收拾一下,穿上好看些的衣裳,化上妆,再令人准备些礼物,莫要让娘家人觉得朕怠慢了伱!”
“朕得先前往昭阳殿,告知母亲一声。”
司马妜呆愣了许久,方才点点头。
“唯。”
找的就是你
曹髦笑呵呵的来到了昭阳殿。
郭老公赶忙行礼拜见。
曹髦对他的态度很是温和,按理来说,面对此人的主动泄密,曹髦应当给与赏赐才是,赏赐钱财或者别的什么。
可是曹髦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知道,郭老公跟其余的宦官都不一样,严格意义上,此人是宦官的身体承载着士人的灵魂。
本身是大族出身,或者心向大族,因为受刑或者其他缘故而被迫成为宦官,身体残疾,心里却带着对其余宦官的鄙夷,对这样的人,若是像对待其余宦官那样赏赐钱财来收买,那会被当成是某种羞辱。
在汉末时期,这个类型的宦官也不罕见,出现了很多亲近世家大族,深受士大夫敬仰的宦官。
嗯,曹髦的先祖,我大魏高皇帝先汉中常侍曹腾就是其中之一。
曹髦并不会鄙视皇宫里的这些人,换句话说,他们的出现是封建皇权所造成的悲剧,阉割对他们的身体和心理都产生了极大的破坏,而在如今这个时代,哪怕他们只是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也会被无故的怨恨责怪。
士人们将汉末的过错全部都怪在了宦官的身上。
本来应当承担全部责任的昏君,在士大夫的口中也只是被宦官所蛊惑,所犯下的过错也只是亲近了这些宦官。
宦官作为皇权的附属品,他们的作为完全看执政者的水平,若是执政者强势,他们可以去开辟海路,立下赫赫功劳,倘若执政者昏庸,那他们也可以为皇帝去做酒池肉林,昏天黑地。
将一切过错都按放在宦官的身上,何其可笑?
“郭老公,劳烦您去禀告一声,就说朕来了。”
“多谢老公了。”
曹髦拱手行了礼。
郭老公脸色涨红,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行礼显然比给钱更加重要。
当曹髦走进昭阳殿的时候,高柔已经离开了,太后还是笑着,只是眼神飘忽不定。
曹髦心里很是无奈。
先前自己说郭家三傻,这定论下的太着急了,是自己的过错,应该是郭家四傻才对。
太后的态度,完全取决于最后一个跟她说话的人是什么态度。
这一点,跟安世倒是酷似!
“我儿来了?正要找你呢!且坐。”
郭太后说着,曹髦就坐在了她的身边,曹髦此刻神色很是严肃。
“母亲,出大事了。”
郭太后正要说高柔所吩咐的事情呢,听到曹髦这么说,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她惊诧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曹髦皱着眉头,愤怒的说道:“我听宫里的人说,王公来给我上课,却被那高诞挡在了门外,不许他进去,王公与他大吵了一架,说的他哑口无言,方才入内。”
郭太后恍然大悟,“这件事啊其实”
“母亲!您说高柔是想要做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安排自己的儿子进昭阳殿?若只是为了保护我们,为什么不许王公入内?”
“这次的事情,不都是因为王公的功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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