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诞大惊,“那我们要怎么办呢?要召集群臣,将他们驱赶出去吗?”
高柔顿时笑了起来,“你怕什么呢?”
“当初司马师还在的时候,这些人什么都不敢说,躲在河北不敢出头,如今司马师死了,他们也跳出来争利,既然他们要争,那就给他们丢一点就是了他们所要的跟我们所要的不同。”
“就算要对付他们,也得等到诸事平定之后。”
“连司马师都不是我们的对手,那曹宇算什么?他那般怯弱的人,你在殿门的时候,倘若要是强硬一些,他都不敢进去!”
高柔对这些人似乎很是熟悉。
他根本就不将曹魏宗族放在眼里,这些宗室自文皇帝时开始被打压,这都被打了多久?
现在的他们能有什么本事?
皇帝对群臣忌惮,难道对他们就能无比信任?
当初执政的曹爽也是宗室,他这个权臣可不比司马师好上多少。
高诞看到父亲的模样,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又说道:“父亲,当初钟会仗着司马师的宠爱,作恶多端,如今大权在手,应当设法罢免了他!”
高柔瞪了他一眼,“等外军站在我们这边后,别说是钟会,就是司马昭也得一同离开!”
“你以为王祥为什么要说先给外将定品?不就是为了让这些人都站在我们这边吗?”
“我们跟这些将军们并没有利益冲突,反而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当初惧怕司马师,可他们未必会惧怕司马昭。”
“如今中军不足为惧,中军的将校,都是我们的人。”
“只要外军落入我们的手里”
高柔的脸上出现了自信的笑容,这笑容竟与当初的卢毓一模一样。
实不知也
太后分别给曹宇和夏侯献赠送了两套府邸。
因为两人是长途跋涉前来此处的,很需要休息,太后也就没有再拦着他们,让他们前去休息。
当两个人手持诏令离开之后,曹髦方才对太后说道:
“母亲这些人怕是不会再轻易让我们相见了。”
“我听王公说,朝中大臣们想让我前往玄武馆居住”
听到这句话,太后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玄武馆对太后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烈祖皇帝曹叡就常常居住在那里。
这是因为当初群臣们不允许曹叡动工翻修太极殿,纷纷上书劝阻,曹叡也不敢跟满朝群臣反着来,就在郊外修建了玄武馆,在这里养美女和美男,嗯,文皇帝只是继承了大汉的江山,而明皇帝还继承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玄武馆内部的装饰比太极殿还要奢华。
群臣居然觉得太极殿太奢侈要将自己送到更加奢侈的玄武馆?
这件事说着就令人发笑。
郭太后皱着眉头,“我儿休要担心,这些人真当我是好欺的?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谁敢将你带走!”
“若是皇帝都不在了,这里还能叫做皇宫吗?”
曹髦许久没有言语,郭太后显然是有些搞不清楚现状。
群臣跟司马师可不同,司马师需要担心的东西很多,可群臣就不需要在乎这些了,群臣垄断了知识,垄断了话语权,整个舆论都是以他们为导向。
哪怕他们做出了囚禁皇帝这样的事情,天下的舆论依旧会说群臣是为了皇帝好,一心教导皇帝之类的。
与群臣为敌,那就是与整个天下为敌。
太后的诏令,得看群臣自己认不认,他们认了才有用。
曹髦笑了起来,“母亲,无碍,这些奸贼,在危难的时候会凝聚在一起,可诸事在手就会互相争斗”
“尚书台并非是一心,我们就看他们做事吧。”
“这天下难道还没有贤臣了吗?”
曹髦又补充道:“儿臣主要还是担心您,我听闻群臣想要派人在您的身边,可能是要监视您的言行举止”
“他们敢?!”
郭太后勃然大怒。
“母亲,这件事不能不提防,倘若他们真的派人前来盯梢,您就假装不知情,安抚好那些群臣,让他们不再对您有戒心。”
“唉”
郭太后忽然长叹了一声。
“我儿啊,我们折腾了这么久,做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可到现在,怎么情况却愈发的恶劣了呢?”
“我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啊?”
“白白耗费精力,一事无成就连司马师都是自己病死的。”
“他在的时候,我还能对朝政插手,如今做了那么多,却连插手都做不到了。”
郭太后很是沮丧。
当初她是被曹髦的那番话所蛊惑,逐渐有了野心,想要干掉司马师,成为真正的执宰者。
可是“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之后,郭太后却发现自己的权势尚且不如从前了,这无疑会让她觉得失望,甚至动摇自己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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