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缓了,朕没有罢免所有的人,哪怕是犯下了过错的,朕也只是责罚督促,没有全部罢免,这已经是很缓和的手段了。”
曹髦直接打断了崔赞。
他冷冷的说道:“倘若是以急,天下的官员,起码得死一半人。”
崔赞瞬间背后发凉,话都堵在了喉咙间。
“怎么,崔公还是觉得朕做事太急切了嘛?”
“他们不愿意担任官员,朕没有以忤逆罪处死他们,这就已经很宽容了,当初后汉的官员们,也曾为了一些名士而弃官,朕记得,当时的皇帝,可是下令将他们抓起来,拷打致死的。”
“朕已经这般仁义了,您还想劝说什么呢?”
“是要朕求着他们来做官嘛?”
崔赞回答不上来,他苦涩的说道:“陛下,臣明白您所说的,但是这秋收,乃是一年里最重要的时候啊,如今各地政务混乱,今年的秋收,只怕是要出大事了。”
曹髦却不在意,“地方上还有刺史,还有四镇四征,一些县令和太守离职,就能让秋天不再丰收吗?!这些官员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诚然,调度需要官员来点头,但是,走了几个带头的,总有留下来的人可以代替他办事!”
“这些五谷不分,除了服散饮酒什么都不懂的官员,他们走了,说不定今年更加丰收了!只是需要点头盖章的事情,难道还非得他们来做?!”
从皇帝的言语里,崔赞感受到了那种对官员们极度的鄙夷。
可崔赞却又不敢反驳。
他已经明白,陛下这是铁了心要整顿地方官吏,哪怕是拼着这次秋收不利的代价,也非要将官吏们给收拾掉。
崔赞对此很不理解。
对官员们不满的皇帝不只是曹髦一个,曹丕时期曾多次整顿地方官员,曹叡更是直接对朝臣动手,甚至在上一年,司马师还按着邓艾的上奏来整顿不实无能的地方官员。
可他们都没有如当今皇帝这般疯狂。
曹髦的政令,在崔赞看来是真的很疯狂。
哪家的皇帝整顿官吏是这样整顿的,这是要将整个天下彻彻底底的给清理一遍啊,当初司马师也不过是命令刺史们罢免几个过分的人,作为警示,让其余官员们收敛。
像陛下这般去搞,其中风险,实在令人惧怕。
就在崔赞苦苦劝说的时候,张华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陛下。”
“怎么了?”
“平昌郡守臧艾袭击了内臣的车队,起兵造反!”
“什么?!”
崔赞气的跳起身来,眼里满是愕然,曹髦却一脸的平静,仿佛早有预料,“他打出了什么旗帜?”
“他说要迎回齐王,匡扶魏室,称陛下得位不当,多行暴政,滥杀功臣”
张华很是平静的说出了一番足以诛三族的话。
曹髦笑了起来。
“朕记得这个臧艾,他是臧霸的儿子吧?当初那个为了当官天天给邓飏送钱送房产,最后连父亲的妾都一并送给邓飏的,就是此人吧?”
张华点着头,眼里带着浓浓的不屑,“正是此人。”
“那前几天群臣上表,说最适合担任青州刺史的也是这个人吧?”
张华点点头,“正是此人。”
“像这样靠着送父亲的诸妾来当官的人,在我大魏能一路干到郡守,甚至还能被提名为刺史,当真是令朕大开眼界啊。”
“火速逮捕臧艾的族人,将其斩首,另外,将前些的上表内容找出来,举荐臧艾为青州刺史的那些人,一并抓起来斩首。”
“唯!!!”
胡遵将军该多生气啊
“当真是魏武帝更生!”
在自家府内,石苞再一次给出了自己对皇帝的评价。
前来拜见他的几个好友此刻都觉得害怕。
自从秋后,皇帝的威望似乎再次提高,群臣都不怎么敢当众去评价皇帝了。
也只有石苞,还敢一如往常了。
石苞却继续感慨道:“大魏将中兴于陛下之手了。”
这些时日里,石苞却过的挺悠闲的,这位在治政和军事上都有一定造诣的大臣,没能得到皇帝的重用,直接被丢在了府内。
石苞就如从前那般跟自己的好友们来往,过上了悠闲的生活。
石苞从来就不是一个暴躁的人,哪怕失去了官位,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怪罪的,他只是觉得自己先前没能治理好青州,让陛下对自己失望了。
就在石苞跟着自己的好友们继续鼓吹着皇帝的时候,有几个甲士很是粗暴的闯进了房内。
夏侯和当即皱起了眉头,“尔等欲何为?!”
看到太常,这几個甲士却是半点不怕,带头的人正是成济,他冷冷的看着石苞,“将军,陛下有请。”
石苞赶忙起身,看向了自己的几个好友,“既是陛下有召,应当早些前往,不可耽误,诸位可以先回府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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