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态度,郭芝在出事之后最先就是来寻求他的帮助。
何曾有些惊讶的问道:“太后的族亲,怎么可能会谋反呢?”
“太后可知道这件事?”
郭芝摇着头,满脸绝望的说道:“当初他们前来搜查的时候,我就让人前去找太后,只是根本无法相见”
何曾这才确定了皇帝的态度,脸色随即就变了。
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原先的温和与亲近,眼神是那般的冷漠,几乎写满了疏远。
“郭芝,你竟容忍你的宗族犯下这样的大错,居然还想让我出手包庇吗?”
“难道刑部还会在这种事情上犯错吗?!”
“来人啊!送客!”
何曾大手一挥,完全不理会惊愕的郭芝,甲士随即走了进来,拉着郭芝就离开了此处。
在被送出御史台之后,郭芝方才反应过来。
“好你個狗贼!!”
郭芝脸色通红,忍不住骂出了声。
这家伙平日里对自己那般的亲近,笑吟吟的,自己对他也算是相助颇多,没想到,自己这边出事,他却如此的冷漠,几乎一句好话都没有,装都不装,直接就将自己给赶出去了!
郭芝在心里骂了许久,随即又茫然的看向了四周。
太后那里去不了,御史台这里靠不住,那自己还能找谁呢?
他是不敢去找皇帝的。
他怕自己有去无回。
现在洛阳内,谁还能劝的动皇帝呢?
郭芝沉思了许久,心里方才有了个人选,他匆匆上了马车,离开了此处。
洛阳内有好几个王府,但是你要问地位最高的那个王府,那定然是尚书令王昶的府邸。
王昶本身就是四征将军里最有威望的一个,胡遵都难以争锋的那种。
加上他在吏治大政上立下了大功,领着群臣解决了大魏的吏治崩坏,因此在皇帝这里的地位极高,被当时人的称为“王相”。
他几乎就是大魏群臣的领头人了,相比之下,王司徒就差了点意思,毕竟人家只是钻研经典,不怎么参与国事。
王昶此刻正坐在书房内,虽然尚书台格外的忙碌,但实际上尚书令并不是如此。
只因为曹髦所挑选的各部尚书都极为的优秀,初期王昶需要多盯着他们,可经过了磨合期之后,很多事情都不需要王昶来出手了,他们自己就能办妥。
王昶更多的是去制定未来的计划,把控方向而已。
他就是一个批阅工具人,负责点头。
此刻,王昶就是坐在书房内,在沉思着新的计划。
大魏已经基本上解决了吏治问题,而接下来,王昶想要解决的是耕地问题。
当然,大魏不缺粮食,也不缺去开垦的民夫。
但是,在取缔了屯田制之后,对耕地的兼并问题必须要做出应对措施,大魏除却那些公田的租种民外,还有很多的自耕农,而这些自耕农的数量正在迅速的减少。
主要问题就是在于豪强。
嗯,反正在庙堂里,公开的说法还是因为豪强,豪强跟大族可不是一回事。
可王昶却心知肚明,自耕农大量消失,会严重影响庙堂的收支平衡,或许短期内不会出问题,但是只要拖延上十年二十年,大魏的收支就崩掉了,到时候,倘若发生灾害什么的,大魏甚至都无法去救济!
王昶一直都在为了这件事而头疼。
就在这个时候,奴仆前来禀告,称郭芝前来拜见。
作为尚书台的老大,王昶绝对是最先知道庙堂内所有情况的那个大臣。
刑部要搜查什么的,都需要在他这里进行禀告,因此,他知道郭芝前来的原因。
王昶只觉得有些奇怪,他跟这个人没什么交际啊。
怎么会想到来找自己呢?
王昶跟何曾不同,何曾是担心跟郭芝商谈这方面的事情会将自己拖下水,但是王昶却不怕。
作为群臣的领袖,他有着这样的底气。
他令人将郭芝叫来。
当郭芝失魂落魄的跪在自己面前,朝着自己行礼叩拜的时候,王昶这才笑着问道:“郭君是为了宗族的事情而来的吗?”
郭芝急忙说道:“王公啊,我并非是要为自己的宗族开脱,刑部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掌握了罪证的,出了这样的歹人,我心里也很是自责,只是郭家乃是太后之宗族,若是背负了谋反这样的罪名,遭受了处置,太后的颜面何存呢?”
郭芝哭着说道:“想到会因为自己管教不力的原因而拖累了太后,甚至是陛下,臣便悲痛的几乎要死掉!”
“我如今实在想不到可以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了,特意前来拜见,只希望您能给我指条明路!”
听到郭芝的话,王昶深以为然的点着头。
“你这番话算是说对了,太后的宗族,岂能背负谋反这样的罪名呢?”
“况且,这个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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