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些时日”
校尉狞笑了起来,“何必那么麻烦呢?”
“来人啊,帮着他们准备!!”
当甲士们凶狠的扑向各个房间,帮着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顾济摇摇晃晃,险些摔倒。
甲士们押着他们,一批又一批的离开了此处。
当他们被押解出来的时候,外头那些佃户们还跪在地上,看到他们被带出来,眼里的惶恐更加的明显了,几个起身还想要跑,被甲士给直接放倒。
校尉走出来,看了这些人一眼,跟官吏交接之后,就离开了此处。
而那位官吏则是与带来的诸多小吏登记面前这些佃户和奴仆们的情况。
这些人尚且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将迎来极大的转变。
同样的事情,正在吴国各地接连发生。
曹髦铲除吴地大族的决心极为的坚定。
陈泰伪装出一副亲近大族的面孔来,跟王经唱起对手戏,而当安抚好了百姓之后,陈泰就“败”给了王经,王经开始组织大族迁徙。
江边的船前,钟离牧站在此处,笑着看向了一旁的王经。
不远处的码头上,战船犹如一只只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而那些大族子弟们,此刻面如死灰,在码头边排成了长龙,正一个个的上船。
时不时传来啼哭声。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家伙们,此刻灰头土脸,有人的脸上还有着明显的伤痕,他们低着头,在甲士的催促和训斥下前进着。
有军吏骑着骏马,手里挥舞着长鞭,时不时从一旁飞驰而过。
王经看着面前这个画面,心里只觉得无比的舒坦。
真不知何时,能在中原也看到这样的场景呢?
王经是农夫之子,当然,他父亲在当地也算是个财主,拥有几百亩耕地的那种,但是跟大族比起来,那简直还是别比了。
他从年幼时,没少遭受这些人的羞辱。
他的家庭也是如此,要不是他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被崔家的人所看重,随后提拔,只怕他家早就被人家给吃掉了。
这些从底层上来的,年少时经历过苦难的人,才是最愿意配合曹髦来变法的人。
钟离牧看着面前的场景,同样有些感慨。
“唉,谁能想到他们会有这么一天呢。”
“过去,就连我的故主都得等到他们的当家之人死后才敢这么做。”
“只是报应而已。”
王经很是平静的说道:“当初就因为这些家伙,江东不知有多少人流离失所,这些人还是好的,起码到了如今都不愁吃喝,真该让他们也尝尝那些被他们弄得家破人亡的百姓们的生活,让他们一路行乞着到北方。”
钟离牧忍不住多看了王经一眼,这位对大族的成见似乎有些深啊。
“加上原先几次迁徙的,我估计还差两次就差不多了这段时日里,要多劳烦您了。”
王经行礼说道。
“不敢,我只是来辅佐王公而已,王公尽管吩咐就是。”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战船出发,船只很是平稳的从码头驶离,缓缓开向了远方。
战船的身影越来越小,似乎带着整个江东的苦难,消失在那一望无际的江上。
好消息!
顾济坐在船舱内,蓬头垢面,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名士风采。
小小的船舱内,此刻坐着七八个人。
这些都是顾家过去的才俊贤人们。
他们的精神状态看起来都是极为的糟糕。
他们离开江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了。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哪里。
每日都是在恐惧之中度过,听闻已经有人受不了这种压抑而自杀了。
但是他们所能听到的也不多,最初押送他们的甲士还允许他们时不时外出跟别人闲谈,直到后来,有人合谋想要夺船。
事情败露之后,他们这艘船上所有人的待遇就下降了好几个档次。
刚开始他们还觉得那些人是勇士,心里很是敬佩,可到现在,他们只是想要谩骂。
要不是你们,我们能过的这么惨吗?
当初都怂了,上了船,那现在又为何要自找苦吃,还连累整艘船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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