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池惊得噎了一下,口型说:“我靠,你咋追的啊。”
宋惊春得意一笑,搂着陈诗走了。
陈诗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对孟子池说:“老孟,你都好长时间没去我家吃饭了,我妈还总念叨你呢。”
孟子池抓了一把头发,“害,这不一直没好意思去嘛。”
杜淼见他这幅怂样,笑道:“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孟子池看向陈诗,“小诗,咱俩那事你跟你家里人解释清楚没?”
“没有,但是我告诉他们你有女朋友了。”
孟子池连连摆手,“不去不去了,去了陈叔冯姨不得打死我,我可不去。”
杜淼拍了一下他的头,“你怎么这么怂啊,我都敢去,你怎么就不敢去了。”
她跟宋惊春对视一眼,然后她们一人一边,把孟子池架上楼了。
陈诗走在他们身后,久违地露出笑脸,她很久没这么笑过了,朋友亲人都在身边,还有只要一回家就能看见的南舟。
只要南舟还在,只要南舟别走,她就能坚持下去,好好生活。
日子要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这份快乐延续到进门后,看见孟子池,陈宇松直接过来,没有骂他,而是掐着他的后脖把他带走了,“臭小子,你不来都没人跟我看球了……”
陈诗给冯怡介绍杜淼,冯怡见小姑娘长得好看,嘴甜会说话,立刻一手挽一个把她和宋惊春挽进来。
陈诗喃喃道:“就我没人要呗。”
她叹口气,走去卫生间洗手,经过南舟房间,刻意放缓脚步,这时,她发现房门悄悄推开一个小缝,透过狭窄缝隙,立在门口的南舟用一双红肿的眼灼伤了她的心。
门轻轻被关上了。
南舟不见了,陈诗呢,陈诗转身走了。
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菜已经做好了,米饭还得一会儿才能焖好。闲着也是闲着,冯怡来到客厅听她们聊天。
宋惊春和杜淼在讨论填志愿的事,陈诗没有参与进去,她拄着下巴,双目无神地发呆,神游不知哪里去了。
冯怡坐到她身边,小声说:“去喊舟舟出来吃饭吧。”
听见这个名字,陈诗眼神颤动,紧张地搓了搓裤子,随后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头。
冯怡担忧地皱起眉,“为什么不去?”
“不想去。”
妈妈角度来看,陈诗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看清她和南舟之间的差距,主动疏远南舟,不再与她纠缠不休,这是好事,但冯怡却高兴不起来,她宁愿她们能继续纠缠,至少那时候的陈诗是有欲望的、是朝气蓬勃是鲜活的,不该像现在这样无欲无求,萎靡不振。
陈诗真的把自己活成另外一个南舟了。
冯怡看出来了,可除了干着急,她没有办法帮陈诗走出困境。
只有一个人能帮陈诗,那就是南舟。
对于陈诗的改变,那晚路灯下那番对视里南舟便有所察觉,她心知肚明陈诗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心里自责不已,她想帮陈诗一把,但她不确定陈诗是否需要她的帮助。
她一直犹豫不决,可是刚才透过门缝看见陈诗憔悴的眼神就像看见自己,她坐不住了。
因此吃饭的时候,冯怡还没有去喊,南舟出人意料地主动从房间里走出来,径直来到饭桌坐下了。
宋惊春和孟子池还有杜淼先后喊了姑姑。
南舟点了点头,分别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在宋惊春脸上停留的时间比另外两人多了几秒。
宋惊春没有躲闪,没有后退,她落落大方地接受南舟的审视,看透不说透,就像那天站在南舟家里,明明再近一步便可以窥听到房间里南舟和陈诗的全部秘密,她却没有往前迈一步,她坦坦荡荡地站在她们的秘密之外,给她们时间,没有打扰,然后等心碎的陈诗走出来,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温柔地帮她把眼泪擦干净,带她离开了。
南舟做不到宋惊春那么洒脱坦荡,她率先移开视线了。
闷着头,不像是来吃饭的样子。
陈诗也闷着头,仔细看她的话,可以看到她眼眶微微发红了。
冯怡连忙打圆场,转移其他人注意力,“哎呀,舟舟,刚好我做了好多好吃的,你快尝尝。”
说着,她为南舟添上一副碗筷。
“辛苦了,嫂子。”
南舟对冯怡说话,却没有看冯怡,她似乎是看了陈诗一眼,嘴唇没忍住微微张开又用力克制着紧紧闭上了。
陈诗把头埋得更深了,吃着香喷喷的白米饭,但味如嚼蜡。
陈诗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南舟,可以在今后的岁月里,做一个最听姑姑话的好侄女,然而她高估自己了,现在只要看见南舟冷脸,她就会应激般害怕、发抖。
又想起南舟朝她敞开衣服那天了。
南舟剥光的不是衣服,而是陈诗的自尊和脸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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