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紧闭,梁念薇在床上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得久了,腰背酸痛。
“薇薇,你躺下来休息会吧。”
梁母走过去,想让她平躺睡觉。
她推开了伸过来的手臂,眼神透着跟之前不一样的冷。
“妈,你听清楚了是吧?我的眼睛本来不用瞎的。”
都是因为聂医生的失误。
梁母恨得不行,咬着牙关,“我要去找他们算账,我要曝光他们!”
梁念薇闻言,拉住了她,“他人都去世了,曝光有什么用?”
“那你就要白白地瞎掉吗?”
梁母心疼得不行,谁都不知道她为了女儿的这双眼睛,牺牲了多少。
“不会白瞎的。”梁念薇躺回到病床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怪不得傅时律会成为她的主治医生,甚至不顾一切要帮她拿到那对眼角膜。
“不是还有傅时律吗?”
聂医生不在了,更好。
那欠她的就是傅时律了。
欠着吧,挺好,她以后也不用畏手畏脚的了,毕竟是他们欠她的!
盛又夏一小盘草还没吃完,门口处就传来开锁的声音。
紧接着,门被打开,唐茴拎着大包的东西进来。
“夏夏,吃烤串啊!”
她刚进去,同时也看到了不速之客傅时律。
唐茴脸上刷冷,什么鬼,他为什么会在这?
盛又夏都闻到烧烤的香味了,她丢掉手里的刀叉,“有烤茄子吗?”
“那是你的最爱,我必须点啊。”
唐茴见到傅时律,就跟见到仇人似的。
毕竟她那天被按住手臂的痛,到现在还记得呢。
她将打包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开放到餐桌上。
烤的东西油特别重,调料放得也多,傅时律见盛又夏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
“你不是吃过晚饭了么?”
盛又夏问唐茴,“是微辣吧?”
“对,就微微辣。”
“有烤鱿鱼吗?”
“有啊,这里,给。”
两人一口一串吃起来,把傅时律完全当成了空气。
今晚我住在这,跟你睡
他就坐在对面,看着两人吃。
“我去哈个啤酒。”唐茴说着去了趟厨房,出来的时候拿着一罐啤酒和一盒牛奶。
她顾虑着盛又夏不久前的那场手术,把牛奶递给了她。
傅时律看那串串上的油,都快滴到桌上了。
果然唐茴这个女人,会把盛又夏带坏。
他忍不住:“少吃两串,不卫生。”
唐茴一口干了半罐啤酒,目光在傅时律的脸上瞄了两眼,她不敢跟他正面刚,但含沙射影还是可以的。
“夏夏,你听到什么东西在叫吗?”
“嗯?”
“好像是蚊子,你听。”
盛又夏竖起耳朵,大冬天哪来的蚊子。
唐茴放下手里的啤酒,作势在半空中捞了几把,最后双手使劲在傅时律的面前一拍。
“拍死喽,总算是安静了!”
傅时律脸色铁青,棱角分明的五官紧拢在一起,他盯紧了唐茴,恨不得把她给拆了。
唐茴拿了串长长的签子,另一手搂住盛又夏的肩膀。
“今晚我住在这,跟你睡。”
盛又夏想也不想地同意,“好啊。”
那么多个难熬的夜晚,都是唐茴陪着她过来的。
两人偎在一张床上,听唐茴说以后的打算,要开着最野的车去川藏线,她负责美,唐茴负责拍照。
那个时候,傅时律在做什么?在陪梁念薇。
在安慰她眼角膜没了,没事的,还有下一对。
盛又夏这么想着,脸色冷冽不少,给对面的男人下了逐客令,“你还不回去?”
“她能住下来,那我也可以。”
“哈——”唐茴气笑了,“凭什么?”
傅时律环顾四周,“这是她的房子,那就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啊!
唐茴要炸了。
傅时律去沙发上坐着,俨然一副赶都赶不走的样子。
唐茴瞄他,他其实有大把的狐朋狗友,出门都是被捧成娇子的人物,现在死皮赖脸坐在这不走,还不是因为盛又夏。
两人吃烤串、干杯,傅时律偶尔望过来的眼神有点寂寥,还有点傲娇。
他被晾着,很不是滋味。
但盛又夏哪怕多给他一分笑脸,都是他不配。
再晚点的时候,盛又夏要睡了,傅时律已经躺在沙发上装睡。
唐茴拽拽她的衣角,“他怎么办啊?”
“看来是赶不走的,随他吧。”
反正今晚有唐茴在,她再把房门一反锁,傅时律闹不出大动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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