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位妹妹别吓人啊,姐姐胆小!”
傅时律生怕吓坏别人,干脆站起身来,“你说的人在哪?”
“哥,你别去,危险。”
傅时律是个医生,不信这些有的没的,面前没有路,只是杂草众多,脚踩在上面发出枝条断裂的声响。
后面,同事们纷纷在叫他,再往林子深处走一些,空气都变得稀薄,密密麻麻的枝叶覆盖着头顶,连一丝月光都泄不进来。
突然传来阵窸窣声,傅时律加快脚步过去,就看到有个人影躲在那,双肩瑟缩。
“谁?”
那人缓缓地抬起头来。
是个女人。
傅时律觉得有一丝熟悉,她起身想逃,被男人拉住了手臂,“你究竟是谁?”
“救命,救救我。”
……
半夜。
盛又夏是被一阵铃声惊醒的,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居然是傅时律。
她恨恨地拿起手机,最近睡眠一般,她好不容易入睡的。
“傅时律,你要是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我掐死你!”
妈妈,你还活着
起床气倒是挺重。
傅时律想的却是,不会是有什么事做到一半,或者是身边有人,才会这么生气吧?
“温在邑,在你边上?”
“你大晚上的,就为了来调查这事?”
盛又夏气得想要挂电话。
“夏夏……”
傅时律却在此时叫住了她,“我看到你妈了。”
盛又夏顶着一头蓬松的长发,眼皮很沉,这些话传到她耳朵里,明显慢了一拍后,她才有反应。
“傅时律,大半夜的你别发疯。”
“我不确定,我只见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但她记得你,说她的女儿叫盛又夏,丈夫是盛修明。”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她就坚定妈妈没死了。但没想到会出现得这么突然,“我想跟她视频,可以吗?”
“可以。”
“不不……”
盛又夏手掌捂着半边面颊,有些不知所措,她紧张地不停将头发夹到耳朵后面。“要不,你帮我拍张照片?”
“都可以,你看,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盛又夏听着傅时律的语气温和,像是一杯正在慢慢凉透的水,她这时候就需要这么一杯水,来抚平心里的躁动和不安。
“那我先挂了。”傅时律说道。
“好。”
盛又夏等待的时间里,抱着双腿,但迟迟没等来傅时律的消息。
她有些慌了,实在是心里没底,盛又夏只好给他打过去。
她的语气都跟之前不一样了,仿佛是陷在一个梦中,就怕把它惊扰了,妈妈就不见了。
“喂。”那头传来傅时律的声音。
“照片。”
盛又夏顿了下,继续说道:“你别忘了。”
“夏夏,你妈情绪很不稳定,不让拍照,我想办法先把她带回去。”
盛又夏听到电话那边好像有嘈杂的声音,一名护士正想给她先换件衣服,但女人有了应激的反应,砸了手边的一个杯子。
“好,我不碰你……你别伤到自己。”
盛又夏听到这话,心里又惊又急,恨不得立马就过去。“傅时律,你们在哪?”
“我现在回去,你要是睡不着,就去华兴医院等我。”
今晚,她不可能合眼了,盛又夏去衣帽间随便拿了身衣服套上。
傅时律就算马不停蹄地回来,一时半刻也回不到华兴医院。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心绪难安,一下又去了阳台。
过了会,傅时律发了张照片来。
那是他趁着女人不备时偷拍的。
盛又夏看得清楚,那就是她妈妈。是那次在视频中,她看见的人。
她眼睛酸涩,越要努力地睁大再想看看照片,就越是隐忍不住地往下掉眼泪。
泪水一串串,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盛又夏不知道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伤难以自已,哽咽出来的声音,沉沉重重的。
傅时律坐在车上,那个女人被打了一针镇定后,睡着了。
车子进入弯路,一轮荒月高挂在远处的山峰之上,树叶被光照亮,稀疏而错落有致的树杈,仿佛一根根都伸到了眼跟前。
原来盛又夏之前说的,是真的。
她妈妈还活着,甚至被人抓起来威胁她的事,都是真的。
可当时没有人相信她,盛家的人不信,他也不信。她一遍遍说出来的话,在别人看来都是她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
盛又夏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都没傅时律的消息。
仿佛突然人间蒸发了。
她盯着手机,决定拨过去的那一刻,傅时律的电话来了。
“还有半小时到华兴医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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