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听了盛又夏的话,他却是下意识反驳。
“我没有恨你,也不会恨你。”
盛又夏轻闭了眼帘,“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如果没有恨,就不会带她来这种地方了。
让她动手的意义是什么?
是要让她亲手报仇吗?
盛又夏需要的不是这些,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要想好好地活下去,就得忘记那天的事。
遗忘才是最好的走过去。
但傅时律根本不想她忘记,他想让她铭记,记得她丢下了傅偲,记得傅偲受过的所有的罪。
一切,像是皆因她而起一样。
盛又夏想自己走回去,傅时律将她拉过来,被她撇开了。
男人力气比她大,很快就将她按紧在怀里。
“傅时律,你别自欺欺人了,也别做什么无谓的尝试了,你过不去的。”
傅时律拉开车门,将她强行塞了进去。
她到了座位上还想下去,男人一把扯过安全带,将它勒在她的身前。
“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这话,盛又夏压根不信。
她被困在了座位上,旁边传来车门被关上的声音。
盛又夏没力气挣扎了,胃越来越痛,比喝了酒被灼烧的痛还要强上十倍、百倍。
但她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只是抿着唇瓣,像没事人一样。
傅时律发动车子时,只看到她额头处带着汗珠。
你很喜欢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吗?
开回去的路上,谁都没说话。
盛又夏看着窗外,车应该开得很快,景色一掠而过,什么都看不清。
她忍痛的能力很强,除了那一点汗,和那一点苍白的脸色,几乎是看不出异样的。
车子刚驶进西子湾,车轮刚停稳,盛又夏就从车上下去了。
傅时律眼眸深深地睇着她的背影。
盛又夏到了楼上,看到佣人一直趴在傅偲的房门口,她快步走过去,“她还好吗?”
“我刚才进去看过,睡着了,睡得很沉。”
那就好,总算能好好睡一晚了。
“少奶奶,您怎么了?”
佣人盯着她的脸看。
盛又夏自己没有察觉到,她的脸色有多难看,像是在夜间横行的鬼一样。“我怎么了?”
“一脸的汗,脸还白。”
盛又夏勉强勾勒下嘴角,“走路出的汗,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
身后有脚步声过来,这会比车里的光线要足,她趁着傅时律还没来到身边,忙回了她暂住的那个房间。
门一关上,盛又夏就无力地靠在门板上,她手掌摸到脸上,鞭子的血腥气钻入鼻翼间。
她快步进了浴室,将水龙头打开,水声哗哗地落在洗手台里,盛又夏还是想吐,可胃里早就没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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