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雪似乎一瞬间停了,所有的画面静止一样,但她分明能听到外面的竹林在哗哗作响。
“你个畜生!”
赵先生将一份文件拍在赵薄琰脸上。
啪的一声响,像是将他抽了一巴掌。
东西应声落地,赵薄琰的眼角都被抽红了,傅偲握紧手掌后,弯腰要去捡起来。
赵薄琰见状,一把拉住她。
她不需要在他们面前低下身。
赵薄琰自己弯了腰,将尸检报告拿起来。
还不等他仔细看,就听到大太太撕扯着声音,“爸的死就是有问题,是服了药才会这样的,诱发了他心脏骤停。”
赵先生目光死死地盯着赵薄琰。
“那药,不是你爷爷平时吃的那些,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傅偲心急如焚,嘴唇蠕动着,怎么会这样呢?
会不会是大太太暗中打点,让检查报告出了问题?
“就算爷爷的死真有蹊跷,也不能证明是薄琰做的。”
“可前天晚上只有他在家,你还要替他掩饰吗?”
大太太自认为扼住了赵薄琰的脖颈,这时候恨不得再用点力,就能一把掐死他了。
傅偲忙看向身旁的男人,他只是认真地在翻着报告。
“要不是我们找了熟人,恐怕检查结果已经被你换掉了。”大太太这会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他是你爷爷啊,你还是人吗?”
赵薄琰眼尾处被扫出来一条红色的印记,拉得长长的,是纸割过的痕迹。
“大妈,你先别着急定我的罪,毕竟就算是警察来了,也不能说事情是我做的。”
“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家里的佣人听到动静,都来了。
赵薄琰望向四周,“爷爷出事之前,晚饭是在家里用的。既然你们没事,那药应该不是放在饭菜里的。”
“他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我记得他的床头柜上,那个牛奶杯还没放起来。”
“我们不妨先从那个杯子查起,看看上面有几个人的指纹,看看有没有药物残渣。再仔细搜查每个人的房间,佣人的也不要放过。说不定还有剩余的药没用完。”
大太太根本不想听这些话,“你这是想拉别人当垫背的吗?我告诉你,没用。”
“大妈,我人就在这,又跑不掉,你这么着急要定我的罪吗?”
赵薄琰神色笃定,丝毫看不出慌乱。
傅偲瞧他这样,心渐渐也就定下来了。
他是她的丈夫,她必须相信他,而且这种时候更加不能乱。
“就是,查清楚再说不是更好吗?”傅偲沉淀了一把嗓音,“你们想在我面前冤枉他,想都别想。”
赵先生拦住了欲要上前的大太太,将管家叫了过来。
“找些信得过的人来,你盯着一些,把家里里外外都翻一遍。”
“是。”
赵先生想到了老爷子房间里的水杯等物品,他亲自过去了一趟,将东西都放好后,准备一会送去化验。
傅偲陪赵薄琰在客厅内等着,两人就像是突然被推上悬崖,处在了生死关卡一样。
家里面,里里外外被翻了个遍。
一众的佣人都站在边上,一直到了大晚上,外面才有人走进来。
“在院子里找到了一个瓶子!”
那人快步走向管家,将东西交给了他。
棕色的玻璃瓶内,隐约能看到里头装着白色药丸。
管家接在手里,赶紧递给赵先生看。
赵薄琰依然是嫌疑最深的那一个,但他这会却是说道:“先查查这是不是害了爷爷的药,再查查上面的指纹,瓶子上的肯定更有说服力。”
化险
赵先生盯着瓶子看,眼里仿佛有什么深意,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院子里找到的?”
“对,就在花圃里面。”
看来准是它没错了,药片可以随时处理,但瓶子不行。
老爷子出事后,院里的人都留在了这,没法出门,所以这瓶药也带不出去。
傅偲的质疑没错,就算尸检报告显示老爷子是吃了药才导致的心疾,但也不能证明一定就是赵薄琰干的。
他好歹是他的父亲,刚才把报告拍他脸上,已经算是冲动了。
赵先生将瓶子举起来,让那些佣人都看着。
“这是谁的东西?最好能站出来自己承认,别等我查出来,那可就来不及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可能有人承认的。
一猜就能猜到这是什么药了。
但其中有一名佣人,却在此时站了出来,“赵先生,我昨天在院子里看到冯霜了,她鬼鬼祟祟的,我问她干什么,她说帮太太剪花。”
可显然这个说辞放到现在想想,疑点重重。
家里都出这么大的事了,谁还有心思插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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