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不想游了,我在上面看看吧。”
赵薄琰就当是来运动的,戴上泳镜后走向泳道前,傅偲看他弯腰下压,双手撑在两侧,一个跃身进了泳池内。
古铜色的身躯淹没在清澈的池中,犹如一条灵活的川江鱼,随着手臂摆动的幅度,大片水花朝两侧被拨开。
池水仿佛已经被搅得滚烫,咕噜咕噜正在冒着火热的泡泡。
赵薄琰游到了底,并没有停下,而是一个转身又飞蹿出去。
傅偲心想着游这么快干什么,是为了证明他姿势有多帅吗?
“偲偲。”孙天谕在叫她。
傅偲走到泳池边去,孙天谕让她蹲下来。
“我说……”
傅偲腿往下蹲,孙天谕掬了一小把水泼向她,“姐妹,平时吃得真好,八块腹肌啊!”
她们都没注意到赵薄琰是怎么游过来的,只是在他把手伸出水面的时候,这才有了反应。
傅偲腿上都被溅湿掉,忙要起身离开,赵薄琰见状抓住了她的脚踝。
男人整张脸跟着浮出来,手掌握着没有松开,她脚踝纤细,一手完全就能握拢。
孙天谕见状识相地游开了,傅偲握着他一根手指,想将他的手掰开。
“下来游泳?”
“不要了,待会还要冲澡换衣服,我都不想动。”
赵薄琰想着也好,她毕竟小产没多久,泳池内的水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两人凑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一刻都分不开,腻歪得很。
傅偲回到房间后,在学校论坛上看到了她和赵薄琰的一张照片。肯定是当时在游泳馆的人拍的,赵薄琰的侧脸盛满深情,底下的留言区已经沦陷了。
第二天雨停,学校还是按照原计划,带着这帮学生去实践,卫飞宇则先被送去了医院。
家属那边也算是明事理,没有到学校去闹过,傅偲下了课站在走廊上,看到卫飞宇那班的学生们都在往操场走,看来是准备上体育课的。
上课铃响了,她没有回班级。
傅偲来到另一间教室门口,果然看到卫飞宇独自一人坐在里面。
她走了进去,卫飞宇看到她有些吃惊,“你不上课吗?”
“有些事情还不明白,想找你问问清楚。”
男生的一条腿打着石膏,桌上摊放着几本书,手背上也有明显的擦伤。
他见傅偲的视线定在他手上,他忙将袖子往下拉。
“什么事?”
“你真的是自己摔的吗?”
卫飞宇抬起来的视线跟她对上,他嘴唇紧抿着,似乎在犹豫。
“你只告诉我就行,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
卫飞宇掐着手背,越来越用力,指甲划着原本就受伤的地方。
傅偲知道他肯定在隐瞒什么。
“傅偲,你既然这么问,难道那些人跟你有关?”
“哪些人?”她追问出声。
“我也是多此一问。还有,你不用太担心,我只是骨裂而已,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傅偲将他前桌的椅子拉开。
卫飞宇见状,把实话跟她说了。
“那晚,我接了个电话就醒了,迷迷糊糊打完,是想去上洗手间的。我也记得很清楚,有人在我背后推了一把。”
这跟傅偲设想的一样。
“当时四周很黑,我都没来得及喊一声就摔下去了,我以为我要死在那里了,我摔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找过来的脚步声。”
卫飞宇当时吓坏了,只能装死。
“他们把我的手机拿走了,最可恨的是……”
这还不够吗?
傅偲眉头差点就打起了结,她总觉得她之前在赵薄琰母亲那里,无意间推开了那扇佛堂的门,自此之后,地狱之门就向她打开了。
所有阴暗无比的事情,都堂而皇之地呈现在她面前。
卫飞宇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当时连反抗都不敢有,被人反绑了双手和双脚,嘴里又塞了块布条。
怪不得那么多人找他,却怎么喊他都无人应答。
“那老师又是怎么找到你的?看见你这个样子了吗?”
卫飞宇低垂着头,将双手放到桌底下去,“我真的以为我回不了家了,到了第二天那些人又找了过来,给我松绑,并把我抬到了显眼些的地方去。”
傅偲像是在听一个可怕的故事,就发生在几百名学生眼皮子底下的,狂徒的故事。
“我家里的信息,他们全部知道,让我不能乱说一个字。”
傅偲听着楼下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阳光细碎地切割在玻璃窗上,一个上位者不需要使用多么高端的手段,就能轻松用手碾死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就是赵薄琰,是她亲手挑选的要陪她走完下半辈子的人。
傅偲逃了一节课,在操场边上坐了许久。
她渐渐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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