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薄琰抿着唇瓣,想到傅偲坐在他面前痛哭的样子,想到她当初割开手腕的决绝,“你觉不觉得,我欠偲偲的就应该还给她……”
肖美闫心里咯噔下,赶紧打住他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想还,以后有大把的机会和时间,你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妈开玩笑,薄琰,马上整个赵家都是你的,你知道妈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肖美闫绝不允许这里面出一丁点的错。
“如果你背上了一个强奸犯的骂名,你这辈子都起不来了,薄琰!”
肖美闫对自己教育出来的儿子,还是了解的,他们都是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会格外珍惜现在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
“薄琰,你站在山上看过日出,你就接受不了自己待在谷底。每个人都能踩你一脚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
赵薄琰定定地望向四周。
四面都是墙壁,连扇窗都没有,整个屋子给人的感觉都是压抑的。
怎么没过够呢?
他从小在别人的眼里,就是生父不详,在学校受人排挤,也从来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站出来替他撑过场。
他小心翼翼,坚毅隐忍地走到今天,就像亲手浇肥了一颗果树,眼看着果子长出来了,熬过了风吹雨打和虫害,它都熟透了。但现在有人跟他说,要让他亲手摘下来将它踩烂,这是什么滋味?
要说赵薄琰没有动摇,是假的。
一旦认罪,几年的牢狱之灾。
出来以后他还有什么?他就真的完了。
“薄琰,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指望全在你身上。”
赵薄琰睇了眼肖美闫,绷紧的嘴角忽而展开些。
“妈,别担心,这事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有安排。”
肖美闫这才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就知道赵薄琰不会这么糊涂,更不可能栽在女人身上。
“偲偲没误会你吧?要不要我去跟她解释下?”
外面人也都等着看傅家的态度,只要傅偲那边能稳得住,就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我跟偲偲解释过了,她知道的。”
“那就好。”
这两天,警局旁边的店里都塞满了人。有的记者更夸张,直接住到对面的宾馆去,将摄像机对准楼下,生怕错过了赵薄琰出来的第一手资料。
可他们足足蹲了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那是不是能说明女生的指证,基本上就是事实了?
孙天谕在本市的一家公司实习,下了班,跟傅偲约好了一起吃个饭。
两人选了家日料,定了个包厢,孙天谕时不时看看傅偲的脸色,欲言又止。
傅偲给她倒了杯清酒,“想问我赵薄琰的事?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孙天谕听到这,不由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了,这么吃惊?”
“那也就是说,外面的传闻都是真的?不对啊,他怎么会干出那种事呢?不像啊!”
傅偲将酒瓶放回桌上,语气带了些嘲讽,“不像吗?人不可貌相而已。”
“靠,”孙天谕骂了一句,“你见到那女生了吗?有多大的能耐,都逼得赵薄琰对她用强了?”
傅偲小口地啜着清酒,“我没兴趣去见,也不想见。”
大太太这会应该在举杯庆祝,她就不觉得这件事太顺利了吗?
依着赵薄琰的城府,怎么可能轻易被人玩弄在股掌间?
“偲偲,你肯定很恨他吧?”
毕竟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如此登对,赵薄琰这是在作死啊。
“天谕,你工作怎么样?顺利吗?”
“挺好的,还认识了不少朋友。”
只是孙天谕不放心她,“你最近少看看手机,班级群那种也屏蔽了吧。”
傅偲这几天睡不好,不停地翻着网上的评论,群里讨论的也是热火朝天。
“听说了吗?偲偲的老公居然是强奸犯。”
“你别这样说,可能有隐情呢,有嫌疑不代表就是有罪。”
“那偲偲以后怎么办啊?疯了吧,他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要去找个人用强的呢?”
“嘿,越有钱的人越变态。”
孙天谕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赶紧让他们闭嘴。
“少说两句吧,偲偲也在这个群里的。”
傅偲一抬眼,看到孙天谕忙将手机放下来。
这件事上,作为朋友的她一点忙都帮不上,吃过晚饭,孙天谕执意要送傅偲回去。
她还住在跟赵薄琰的婚房内。
孙天谕以为她是放不下,“偲偲,他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或者真的是酒喝多了呢,你要不要……再给他次机会?”
傅偲唇瓣只是勾了勾。
“你还是这么恋爱脑。”
她住在这不为别的,只为稳住赵薄琰罢了,在他认罪之前,她是不会搬走的。
她说,会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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