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傅偲看向他时,又看到了他身上的脏污。
“过来我才告诉你。”
傅偲只好起身,挨到赵薄琰身边去。
他手臂伸出抱着她,傅偲明显的一僵后,就要推开。
“他用针扎过我,扎了好多下,但是我一声都没叫。男人是不能大呼小叫的,你是不是要夸夸我?”
傅偲听着那些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她耳朵里蹦,她手脚抑制不住地发颤,就好像寒冬腊月里被人从头到脚灌了一盆冷水。
“你跟我好好说说,他用针扎你了吗?扎在哪里了?”
赵薄琰下巴在傅偲的肩膀处蹭了蹭,“你都不夸人的,我不告诉你。”
傅偲握向赵薄琰的手臂,这时候情绪都快失控了,哪还能平静地说话,只能努力地紧了牙关。
“你最棒了,必须好好地夸夸你。”
可这不是傅偲的本意,她不需要他忍着不说!他是赵薄琰,不是一个连痛都不会喊的傻子,不是!
傅偲退开些身,目光在他脸上扫了圈,“扎你哪了?”
赵薄琰抬了抬手臂。
傅偲赶紧将他的袖子往上推,既害怕却又想看看清楚,他到底遭遇了多少事。
你不陪我睡吗?
傅偲查看一圈他的手臂,但是并没有看到针孔。
“是扎手臂上了吗?”
“忘了,哪里都被扎过,很多很多地方。”
傅偲听得一阵心惊胆战,将他的袖子放回去。
晚饭很快被送过来,傅偲喂他吃了,赵薄琰经过这几日命运一般的毒打,已经变乖了很多。
傅偲要给他洗澡的时候,赵薄琰问了她一句,“我们是什么关系?”
傅偲将他的扣子解了大半,她手指轻顿住,“说了你也不懂。”
“我什么都懂,你赶紧说。”
傅偲的手被他按着,不让她继续了,“是不是我说的话,你都相信啊?”
“之前不信,现在又信了。”
赵薄琰自从摔坏脑袋后,就变得特别实诚,像个傻小子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是你姐姐。”
赵薄琰那小表情仿佛在说,你休想仗着我傻来骗我,“可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儿子。”
“真的假的,她骗你的吧,再说你现在生病了,很多事会记错的。”
“才不会,”赵薄琰语气特别的强硬,“我就是记得,她说就只有我一个儿子的。”
肖美闫在他面前反反复复提及的这句话,押着赵薄琰走了二十几年。
她得让他知道,她全部的指望都在他身上,他不努力上进,那连生他养他的人都会跟着挨打。
“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啊,我又不是男的,你记好了,我是你姐姐。”
赵薄琰觉得她一定是在骗他,所以怎么都不肯叫。
“赶紧给你洗完澡,要早点睡觉。”
赵薄琰拽着她的一片衣角,“我要住在这里,我不要去别的地方。”
可这儿只有两个房间,总不能她一直跟孙天谕挤一张床吧?
“这次我一定好好把关,找个很好很好的人。”
赵薄琰干脆一把抱紧她,“你不是我姐吗?哪有姐姐不管弟弟死活的,说出去你不觉得丢脸,我还丢脸呢。”
傅偲被这话堵得,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不好叫孙天谕来帮忙,等把他搬到床上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傅偲想到他那晚没盖被子就睡了,赶紧将被角给他掖好。
赵薄琰的手臂从被中伸出去,握紧她的手腕,“陪我睡觉。”
“你是不是想被我打啊?”
“那你打完再陪我睡觉。”
“……”
傅偲回到隔壁房间去,洗完澡躺在床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那大傻睡了吗?”
“你别这么叫他,他也是能听得懂话的。”
孙天谕翻个身,瞅着傅偲的侧脸,“偲偲,你没看到你刚才的样子,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能不紧张吗?房子都要被烧没了。”
“你知道我指的是人。”孙天谕将被子拉高些,“之前总觉得他会不会在骗你,装瞎装傻的,现在看来你得接受这个事实了。”
赵薄琰不会知道房间里装了摄像头的事,他坐着轮椅摸索出去的那一幕,真实得让人看了心里都会不好受。
“大不了我出点钱……”
“出钱你不盯着,你能放心吗?要是单独扔在外面,谁都不能保证这样的事会不会再发生。”
傅偲转个身,大晚上想多了费神,她刚眯起眼帘,外头就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偲偲,偲偲——”
跟催魂似的。
傅偲装听不见,装睡着了。
赵薄琰手摸到门把上,想打开,不过傅偲刚亲眼看到那对夫妻的卧室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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