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热情地给她夹着菜。
孙天谕一晚上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谢谢。
傅时律的手机屏幕闪了下,显示有消息进来。
他扫了一眼,然后抬起眼帘看向傅偲。
她全程都在假笑,要多假有多假。
“手术成功了,人没事,真是祸害遗千年。”
他话音落定,傅偲的视线飞快看过来。
旁边的老爷子脱口而出道:“谁啊?”
“医院接了个病人,之前做过不少坏事,但是院方不得不救他。”
孙天谕高兴地在桌子底下握着傅偲的手。
没事了没事了。
傅偲嘴角也轻挽起来,脸上不敢有太多的神色展露。但傅时律看得出来,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闷包变成了花孔雀。
她就知道,这台手术问题不大。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醒了没,是彻底脱离危险了,还是在观察中?
医院。
赵薄琰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他在梦里失去了一切,还摔得差点再也醒不过来。
但他在梦里牵到了傅偲的手。
他睁着眼帘,在病房里看了一圈,他安静得像是还昏迷着一样。
直到肖美闫又过来看眼,“薄琰!”
她大喊了一声,激动得双手掩面,但很快又放开了。
“薄琰你总算醒了,你要急死妈啊。”
这会没有别人,肖美闫也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她俯下身摸向他的脸,“这是遭了多少罪啊,你说你何必呢!”
赵薄琰往四周看了一圈,除了肖美闫外,再没别人了。
他脑袋还有尖锐的刺痛感。
“妈,你先别说话,我听得头疼。”
肖美闫那些埋怨的话只好都咽了回去。
等赵薄琰缓和些后,他这才蠕动下干裂的唇瓣。
“偲偲呢?”
肖美闫脸色微冷。
“你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我现在就叫医生。”
她按了床头的铃,赵薄琰却是将方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
肖美闫胸腔口堵闷,没好气地说道:“早就走了,你刚进手术室她就回去了。”
“不会,不可能,她说了会在这等我出来的。”
肖美闫一听这话,心里更是被撕裂了一般。
“你在她身上吃的苦头还没吃够吗?当初你坐牢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说了会等你出来?最后呢?”
多少年过去了,他为什么就是看不明白呢?
“她在骗你,不过这次也是为了你好,幸好老天保佑你没事了。”
赵薄琰手背上还插着点滴针,他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肖美闫见状忙一把按住他,“你是不要命了吗?就算真不想活了,你也该看看我!”
赵薄琰此时浑身没劲,别说坐起来了,就连动一下都没力气。
“我没说不想活,我得好好地活着。”
先有护士进来,然后又叫了王副院长,肖美闫在旁边就怕听到些不好的话。
她儿子这一路已经够坎坷了,该让他过点好日子了吧?
王副院长说话很客气,让肖美闫放宽心。
“手术比预想中的要成功,以后最大的隐患都没有了,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肖美闫双手合十,手里还拿了串祈福用的佛珠,“太谢谢了,您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赵薄琰看着床头围满的人,就缺了个傅偲。
她那么希望他能手术,难道她就不想知道他是死是活吗?
……
第二天一早,傅家门口停着要接她们去扬州的车。
孙天谕看到傅时律就站在车旁。
“大哥,其实我们可以自己坐火车去的。”
“不用这么奔波了,让司机开一趟就好。”
“那行,就是我还有东西落在酒店了,要不我先去取一下,你们在这等我……”
傅时律将车门打开,示意傅偲坐进去。
“用不着这么麻烦,一会经过酒店,让司机去取。”
孙天谕掩不住脸上的失落,这可真是人精啊,小聪明在他面前全是屁。
他,又又又找上门了!
过完年,琴室也开张了。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份。
孙天谕推开楼上的窗户,双手张开,“烟花三月下扬州,最美的季节来喽。”
“天气预报今天有雨,一会早点回去吧。”傅偲将刚到的鲜花修剪整齐,插到花瓶内。
“偲偲,要不我们晚上去吃火锅吧,下雨天,选个窗边的位置一坐,最好是沿湖,哇塞想想就美啊。”
傅偲不知道在想什么,剪子落下去时失了准头,将含苞待放的百合剪了个头。
孙天谕都看在眼里,“你是在担心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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