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坐到床边,“既然把我们封在这出不去,应该会有人来送吃的。”
要不然宾馆里的人不会老老实实待着。
中午的时候,门外面果然传来敲门声,是宾馆的前台。
赵薄琰打开门,那人手里拿了张单子,旁边的小车内装满盒饭,“你们是几个人?”
“两个。”
前台用笔写了个2,“当时登记的是一个人。”
“对,我老婆先办理的入住。”
“好,你把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得登记好,这个盒饭得按着实际住的人数领。”
赵薄琰将钱夹内的身份证抽出来,前台用手机拍了个照。
他拿了盒饭回到屋内,傅偲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有饭吃就好,我们手里还有药,这一关应该很快就过去了。”
她尽管没胃口,但还是被赵薄琰喂了几口。
赵薄琰没有她这么乐观,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
几天后,情势却是再度失控。
医院彻底瘫痪,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马路上天天都能看到负责消毒的车。
昨天还在电话里互相鼓励的人,很有可能第二天就不在了。
傅偲的手机被赵薄琰拿过去,“别看了。”
她断断续续还在发烧,情况并不算好,但即便傅时律联系了相熟的医院,却依旧没能找到一个床位。
宾馆里今天没人来送餐,有人在走廊上骂了半天。
晚上的时候,有救护车过来。
傅偲看到有个人被担架抬了出去,从头到脚被裹得严严实实,医护人员都穿着防护服。
只有死人才会这么个裹法。
傅偲赶紧丢下窗帘,她埋到了赵薄琰的怀里,他抬手将她抱紧。“没事,都会过去的,我们偲偲福大命大。”
“那你也福大命大,赵薄琰,我们要一起回去。”
“当然。”赵薄琰轻拍着傅偲的后背,“我不会丢下你,你也不能丢下我。”
屋里有食物,短暂的几天断粮还是能撑过去的。
赵薄琰最担心的是傅偲的身体状况,如果再不到医院得到正规的治疗,恐怕会拖出大病来。
她发着低烧,药已经连续吃了好多天。
赵薄琰绞了毛巾放在她额头上,傅偲一觉醒来,见他在旁边坐着。
他一直在看着她,见她睁了眼,忙低下些身。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把粥热一下,你吃两口。”
傅偲见他伸手拿掉了那块毛巾,她轻握着男人的手腕,却摸到了他皮肤上的滚烫。
她着急要起身,“你是不是也发烧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有,我没感觉。”
赵薄琰刚站起身,却被傅偲一把拉住,她攀着他的肩膀坐起来。
她手摸到赵薄琰的额头上,是烫的,很明显。
“怎么可能没感觉呢,你发烧了!吃药了吗?”
赵薄琰点头,“吃过了,一会就退烧了。”
“那你赶紧躺下来。”
傅偲拉着他让他躺到身边,赵薄琰的身上比她烫多了,他将她搂到怀里,还好两个人是在一起的,要不然这样绝望的境况下,没几个人能绷得住。
“赵薄琰,我们要是能逃过这一劫,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赵薄琰脸埋在傅偲的颈内,“你难道不知道吗?”
傅偲沉默了几秒。
赵薄琰没有追着让她给承诺,如果这次能保傅偲无事,他宁愿什么都不要。
傍晚的时候,门外面传来敲门声。
傅偲先起来,她走到了门后,“是谁?”
“大家都收拾下东西,一会有车子接我们去医院,快把随身物品整理下。”
傅偲听到这话,总算是高兴了,她走到床边时,赵薄琰也坐了起来。
“听到了吗?可以去医院了,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赵薄琰走到窗边,看到宾馆门口停了辆大巴车。
傅偲将所有吃的东西都塞到包里,还有剩下的药,也统统装好。
赵薄琰手掌轻握成拳,抵着唇前咳嗽,没过一会,走廊上全是声音。
那些人争先恐后地往楼下冲,生怕迟了一点,就没有了位子,会被继续丢在这等死。
赵薄琰走过去拿起那个包,另一手抓起傅偲的手,他打开了房间门,看到走廊上乱成一团。
大多数人都被感染了,咳嗽声此起彼伏。
傅偲跟着赵薄琰来到楼下,两人上了车,等到整个宾馆的人都坐上来后,司机发动车子要离开。
这时,大巴车旁边冲过去一辆小车,那车就停在了前面,司机见状不悦地按了按喇叭。
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径自走到大巴车旁边,敲了敲车门。
门打开后,有人走了上来,视线环顾一圈,最终落在傅偲脸上。
男人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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