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偲,妈睡着了。”
“噢,”傅偲没再继续,“那你们早点休息,晚安。”
赵薄琰的声音空洞,“晚安。”
傅偲挂了电话,没有犹豫就出门了。
司机已经在车里候着,她坐到里面,暖气瞬间驱赶了周身的寒冷,傅偲觉得不好意思。
“大晚上的还麻烦您,辛苦了。”
“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您要去哪?”
傅偲将地址告诉了司机。
“对了,今晚姑爷怎么没来?人多了一起过年才热闹。”
傅偲望向了窗外,“他也要陪陪他家里人的。”
她摸着手腕处的串珠,看着外面的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傅偲来到肖美闫的住处后,她走过去推了下门板,门没有锁上,她用了下力就把门给推开了。
傅偲顺着走廊处挂起的灯往里走,很快,她就看到了赵薄琰的身影。
他挨着肖美闫身边坐着,上半身枕在她的腿上,直到面前的人影越走越近,挡住了赵薄琰望出去的视线,他这才抬头。
他怔怔地盯着傅偲半晌,神像是飘到了遥远的地方,一时之间都没有拉回来。
傅偲看向躺椅上的人,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肖美闫已经过世了。
她喉咙里犹如被哽住一般。
“薄琰?”
赵薄琰没有动,傅偲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他脸上被冻出了乌青色,“你别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
赵薄琰这才抬起手臂,将她揽到身前来。
他靠在她胸前,用力地、紧紧地抱着她。
傅偲再次看向身边躺着的人,一张脸上平平静静,她没有丝毫害怕。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妈送到医院去?”
赵薄琰拒绝了,“让她走得安静些吧,今晚是除夕,就不折腾了,也让别人都过个好年吧。”
傅偲也抱紧了他,“你就打算在这坐一晚上吗?后面还有很多事要你操办,你要是病倒了,谁送她最后一程?”
赵薄琰双臂用力地往里收。
他整张脸紧紧地埋在她身前,傅偲感受着战栗感从他身上传来。
肖美闫出殡的当天,赵先生伤心欲绝,差点哭晕在殡仪馆。
赵薄琰捧着骨灰盒,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不知情的人免不了要在背后议论。
说他冷清冷血,居然掉不出一滴眼泪。
傅偲拉着他坐到了车内,她有点担心,不知道大太太的家人那边会不会来闹事。
要不要,救她?
车子驶离殡仪馆,后面还跟着不少媒体。
赵薄琰他们的车刚开到外面,就看到一个女人冲了过来。
司机差点来不及刹车,女人双手撑在引擎盖上。
“停车,你们都下来——”
赵先生在后面的车上,听到声音时抬了下头望出去。
他脸色骤然大变,这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从肖美闫病重后,他在外面又养了个年轻漂亮的,但她向来很有分寸,从来不敢逾矩。
如今还有媒体在,说不定还要被人乱写一通。
前车上的赵薄琰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地睡一觉,眼睛里全是血丝,他透过玻璃望向窗外,神色阴狠得吓人。
傅偲看到他的手摸向旁边的车门。
她趁机挽住了他的手臂,“就是个路人罢了,别管她。”
女人是有备而来,她跑向后侧车门,两手拍打着玻璃。
但她没来得及继续闹,就被人给拦住了。
停在路边的一辆车上,下来了几人,有男有女。
一名中年妇人来到女人身边,将她给拉住,“闺女,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事实,但人都走了一个多月了,你别这样啊……”
女人莫名其妙地盯着她,想要挣开。
“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闺女,你这样妈看着都心疼啊,你也要为我们两个老的考虑考虑——”
“你神经病吧,滚开!”
妇人朝着身后招手,“快把你妹妹拉回去,天天到这儿来可怎么得了。”
女人被拖到了旁边,她嘴里刚喊了肖美两字,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那名妇人趴在车窗旁,跟里面的人道歉。
“不好意思,对不起啊——”
赵先生看着他的小四被人塞到车里,坐在前面的司机犹豫地望向他,“先生,要不要……”
救她?
从他平日里的观察来看,赵先生对这女人还是挺上心的。
后车座上的男人,这会泪痕犹挂在脸上。
他随手擦拭掉,声音冷漠,“你跟他认识?”
司机多精明一人,立马摇头,“不认识。”
“那管闲事干什么?”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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