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需要,想要东西喊舅舅,犯错了就喊舅舅救命,招惹姑姑生气的时候喊姑父救命……”白琨姣掰着手指头数不同场合对国主王后不同的称呼。
在场众人都没有打断她,因为其他人都没有感受过那么多亲人全心全意爱护着自己的滋味。
云黛兮看向白琨姣的眼神不自觉带上几分怜悯,情谊越真,到最后受到的痛苦也越强,没人会接受自小生活的一切早都烟消云散的事实。
骤变之下生出心魔也是有可能的。
边关月没有那么多愁善感,她把玩着手里的珠子,已经给这个名额安排好了人选,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散场的时候白琨姣楚文姝几人都走了,边关月叫住云黛兮,要和她一起出门。
林无眠站在灯笼下目送两人的身影离去,想起泽王后裔对她说的话,内心一片挣扎,指尖深深嵌入掌心,颇为颓废地靠在墙上,怅然望向月亮。
唐浅浅就站在不远处,目光清幽地看着林无眠挣扎不已,却并未上前。
“你知道我揍过那个青皮住在哪里吗?”边关月问道。
云黛兮好笑:“你当时为了不揍他第三次不是特地问了名字吗?”
“记不住。”边关月坦言。
“西城的一家客栈里,怎么了?”
“你说用一个名额换点东西,他会愿意吗?”
云黛兮想起长孙瑞被边关月忽悠傻了的样子,诚恳说道:“我觉得不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他能不能拿出来东西的问题。”
当时长孙瑞被边关月洗劫一番,一块灵石和珠子都没有,又不能去打劫,就以他的脑子,别说赚到一百万了,他不被人骗得卖身都是他新长出来脑子了。
“青皮出来肯定有护道者,出了遗迹之后,让他的护道者帮忙出一次手,怎么样?”边关月负手而立,继续说道,“我总觉得有点不踏实,还是得多做准备。”
修士的直觉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但不能不信。
云黛兮表情也严肃起来,突然想到一件事,“说来奇怪,你进入国都那么久,未曾遮掩身份,按理说应该有很多人来找你的麻烦,但只有一个长孙瑞,这也太反常了。”
对于边关月的惹事能力,她还是很信服的,就算边关月老实呆着不动,麻烦事还是会主动找上门。
可现在安生过了三个月,这对仇家遍天下的边关月来说,一点都不正常。
有边关月在的地方,怎么血雨腥风都不为过,风平浪静反倒是最大的不正常。
仇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达,谁能忍得住不使点绊子?
边关月大胆猜测:“你说他们会不会成立了反边关月同盟?”
云黛兮本想啐她一口,可转念一想,不是没有可能,“进入遗迹的修士都在百岁以下,能打得过你的,我想没有,他们要是想在最后关头对你做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我能打怎么还成了我的错处呢,分明是他们弱的可怜。”边关月为自己叫冤。
“枪打出头鸟,你就是那只扑腾的鸟。”
“照这样说,咱们更得找青皮聊聊天谈谈心,做做买卖了。”
云黛兮没有反对,带着边关月一起去了西城的一家小客栈。
边关月还在学宫里的时候,云黛兮为了以防万一,早已经把国都的地图熟记在脑海里,还顺便打听了和她们一起进来的外乡人的地址和进展。
越走越偏,灯光越来越稀疏。
最后来到一家牌匾都破破烂烂的客栈前,边关月目瞪口呆,“他是怎么把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因为他听了你的话举报了同伙之后,没人愿意接纳他,他只能出来单干,这还是他已经努力过的结果。”
边关月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她的事,中肯地评价一声,“是个败家的人才。”
两人没有走正门,直接飞跃进入了二楼唯一亮着的房间里。
长孙瑞正坐在床上数水珠和木珠,“三万零一、三万零二、三万零三……”
“哟,还没睡呢?”边关月人未至,就已经把长孙瑞吓得一把盖上被子,盖住自己也盖住自己的钱,仿佛原地多出来一只□□。
边关月用浮光剑的剑鞘戳了戳那个大鼓包,“不抢你的钱,也不找你的麻烦,出来吧。”
长孙瑞颤颤巍巍地露出脑袋,“两位,哪有打劫一个人两次的?”
“都说了不抢你的,那点零零碎碎你自己收着吧。”边关月抛了抛手中蓝绿相间的珠子,“说不定我还能支援你一个名额呢。”
长孙瑞眼前一亮,又缩回脑袋,他还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了,试探问道:“你又想我帮你举报谁?”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边关月的东西更是不好拿,谁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他。
“一个公平合理的交易,我给你名额,你帮我做点事,出了遗迹咱们就钱货两讫,各不相干。”
长孙瑞看向那颗在昏暗房间也难以掩盖光辉的蓝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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