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上善学宫一行人都被安排在了殿内,甚至在殿中的位置还比较靠前。
其他人都很克制,唯有小眼神四处乱瞟,看起来非常拘谨 。
边关月倒没有不自在,她天生大心脏,最是叛逆,从不觉得那些坐的位置比她高的人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就算当年云族族长带着爱女云黛兮来无极道宗议事时,边关月也能把云黛兮打败再坑一笔。
想到云黛兮,她忍不住眺目远望,往殿外看去。
泽林国各地的学院、军中以及散修都是坐在殿外的大广场上,而捐钱进来的二、三百人都是坐在角落里,连宫女都不会过去招待的那种。
云黛兮就坐在那里,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修士,她表情冷凝,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很像最开始她们认识时的样子,目下无尘到想让人捉弄,看她跳脚的样子。
许是边关月的目光过于恶意,让云黛兮皱了皱眉,察觉到了窥探感,忍不住四处看了看。
边关月移开目光,并不心虚地想着,也不怪她坏心思爱欺负人,还是云黛兮长了张挨欺负的脸。
除去云黛兮,她还看到了很多熟人,林无眠、唐浅浅、青皮……还有三四个面熟的修士,个个表情严肃,眼底压抑着蠢蠢欲动的兴奋。
边关月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拿起桌上的酒水,一饮而尽,才压制住从心底漫出来的战栗感,却仍是情不自禁地握住浮光剑的剑柄。
浮光剑在她手里颤了颤。
她用舌尖抵住腮边,告诫自己,要忍耐,时间还未成熟,马上就能大战一场了。
边关月不是个嗜杀的人,就像那日在地牢里和傅清梧对峙时说的那样,她只杀该杀之人,浮光剑不沾无辜之人的血,除了斩杀食材,她其实不是很喜欢杀生。
但由于过于旺盛的精力,她有些好战,也算不上好战,她就是喜欢在战斗的时候那种专注到忘却一切的感觉。
所以她喜欢挑战比她强的人,或是别人围攻她一个,喜欢生死一线时的惊颤,因为这样她不需要留手,不用担心一不小心把对手重伤了。
从中域被人追杀到荒漠,这期间她因为不能拔剑反击,心中一直烧着一股邪火,就连云黛兮都没有看出来,哪怕是重新入道,杀了很多发狂的妖兽也没有浇灭心中那股火气。
既然一些手下败将纠结起一群废物想要围杀她,那就让她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吧。
边关月闭眼养神,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
坐了一会实在坐不住的白琨姣站起身,想拉着边关月去看看她在皇城里单独的居所,想着边关月住那么小的宅子也不容易,得让她看看,见见世面。
至于为什么不是叫两个小跟班?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她俩不会愿意去,反正白琨姣不会承认自己喜新厌旧,现在觉得边关月比其他人有意思多了。
白琨姣从后面拍了拍边关月的肩膀,走过来问道:“趁现在舅舅还没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透口气?顺便让你看看我在皇城的地盘有多大。”
边关月平静地坐着,顿了一下,才睁开眼睛,从下而上地目视白琨姣。
明明白琨姣才是那个站着的人,她却感觉到了自己的神魂颤抖不已,在叫嚣着远离面前人。
这让她惊惧又不服气,从心底传出的声音,让她铲除对她具有威胁的边关月。
被边关月随意地看了一眼,不带任何威势,可那股铺天盖地的威压已经席卷而来,让人浑身发冷,忍不住逃离。
白琨姣脸上闪过细微的龙气,差点被边关月一眼看出原形。
还是沈云溪及时压制住白琨姣,不让她当场化作蛟龙。
她揪着边关月的耳边大声嘶吼,“你不能让我安生一会吗?怎么就那么多的幺蛾子!”
刚才沈云溪的神魂还在俯视整个国都,朝服万年如一日地穿在她身上,她沉默地看着她的家国亲人,背负着身死国灭的巨大仇恨,却无法亲自报仇,哪怕是“看到”了仇家惨痛的未来又如何,泽林国早在万年前沦为一望无际的沼泽了。
就在她心绪起伏时,皇城大殿里白琨姣的龙气一闪而逝,身后闪过白色蛟龙的虚影,惊得她立马出现在大殿里,出手压制住白琨姣,
好在她补救及时,加上她算是遗迹的半个主人,封锁了这一片空间,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不对劲,这才有心情去质问罪魁祸首。
边关月也很冤枉,先是把发走被一个眼神吓在原地,失魂落魄的白琨姣,又嘴唇微动,朝着沈云溪喊冤,“我就只是看了她一眼,仅此一眼而已,谁知道她绷不住当场炸了,你和她都吓了我一跳好不好?”
“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沈云溪可是知道边关月是什么样的人,“你的一眼是不是和别人的一眼不一样?不要玩文字陷阱,我不蠢!”
边关月惊诧地看着她,无比惊讶地问道:“我也没有说过,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就好像我们认识了许久,难不成你的神识都能覆盖整个栖灵大陆了?!”
说到最后,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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