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她早就不用呼吸了吧?
边关月来不及想出一个所以然,为了防止自己露怯,坐到纪逐月身侧,翻转手腕,掌心里蓦然多出一捧糖,“吃吗?”
“嗯。”
边关月分给纪逐月一些糖,也给自己剥开一个送进嘴里,感受甜味在嘴里蔓延开,眯了眯眼睛。
“小时候还未引气入体,我就是那个最活泼好动,一刻也闲不下来的小孩,去学堂上课也坐不住,总是要偷偷溜出去去找隔壁山头的老不羞带我出去玩,买糖葫芦吃,老不羞就说我吃那么糖,早晚要像凡间小孩,因为蛀牙去医馆被郎中拔牙。”
“我那时候就非常羡慕凡间小孩,能吃糖吃到牙疼,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老不羞自然就是隔壁灼阳峰的萧霓裳了,她和兰蝉衣亲得难舍难分的场景对于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那时候非常小,第一次知道人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而是有父亲母亲,凡间小孩的糖都是父母给买的,就连一同上学堂的那些小弟子也是有父母亲眷,只有她不一样,她只有一个冰冷淡漠的师尊和一座过于空荡的山头。
她倒是不理解父母的含义,只是觉得别人都有就她没有,心理不平衡而已,这种落差让睁开眼睛就是个霸王的边关月很不适应,所以才会天天闹着要出门吃糖表达不满。
不管是糖还是糖葫芦,都是边关月弥补自己人生缺憾的一种方式。
看到比她还可怜的李道然时,她才乐意分享自己的糖葫芦。
此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想说给纪逐月听。
可能是因为纪逐月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不会说她矫情,不会嘲笑她,不会让她感觉到自己化神期的强者面子掉了一地。
纪逐月的目光落在边关月的散落在红衣上的碎发,晚霞映照进来,洒在地砖上,反射到青丝黑发上,仿佛晚霞都在安慰此刻的边关月。
美得不像话。
两人并排而坐,静谧美好。
“我的糖都可以给你。”
边关月轻笑一声,偏头过看人,指了指她手心说道:“你现在吃的糖还是我给你的呢。”
下一刻,她想起那块还放在储物戒指里的灵髓,又没话说了,实诚还是纪逐月实诚。
她本以为纪逐月会把手里的糖都还给她,但是没有。
纪逐月手心里突然多出一颗糖形状的冰晶,然后时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两只手捧满了,最上面还覆盖了一朵小花,才递到边关月面前。
“糖。”
边关月低头看着纪逐月的掌心,一时无言,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老实人“发飙”的威力果然够大,大得她一时之间招架不住。
“谢谢你,纪逐月。”边关月接过那一堆冒尖尖的冰糖,拿起一颗送进嘴里,惊喜地扬了扬眉,“甜的?”
就是味道有些熟悉,像是她刚刚吃过的糖,只不过味道淡了些,冰冰凉凉的,还带着丝丝甜意,沁人心脾。
纪逐月老实地摊开手心,原本边关月给她的糖已经不见了。
合着是把糖融了,加冰重新合成。
边关月哭笑不得,把冰糖分给纪逐月一半,“我不吃,你也帮我分担一些,不过你还挺会哄人的。”
看着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一出手那么惊天动地,让边关月这样的人也招架不住。
这也不闷嘛。
纪逐月:“不是哄人,是分享快乐。”
希望用自己的方式让边关月变得高兴起来。
边关月抿了抿唇,忽然抬起胳膊,捂住了纪逐月的嘴。
纪逐月微微垂眸,又看向边关月,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疑惑。
两人对视着,瞳孔里全是对方。
边关月深吸一口气,“你先别说话了,我缓缓。”
这再不缓缓,她的心脏都要快爆炸了。
纪逐月就不说话了,任由她捂住嘴,就是睫毛总是颤啊颤。
像是下一秒就要颤到边关月的心里去。
边关月好似被烫伤手地一下子松开捂住的手,藏在身后望袖子里缩了缩,那阵温热潮湿的感觉还残留在手心里,挥之不去,一路往心口钻过去。
“吃、吃、吃糖吧。”
说完,边关月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还给自己紧张成了口吃,真没出息。
这些年她调戏过漂亮美人还少吗?怎么到纪逐月这里就那么稳不住了。
纪逐月果然是个乖孩子,都没有嘲笑边关月,而是乖乖点头,应了声好。
直到入夜好久,纪逐月才离开宏伟的大殿。
边关月目送她纤细劲瘦,风骨峭峻的背影离开,深深地舒了口气,泄气一般地倒在床上,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自言自语一声,“丢人了吧你。”
夜色里,竹月色的人影步履从容,仿佛没有察觉到暗处里的注视一样,朝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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