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人处且饶人’……都是胜者强者得利之后的废话。明白了吗?唐兄。”
“……”
“我会杀了袁洪,此事,还请唐兄广而告之。”
“啊?!”
“毕竟我跟唐兄不一样,举子中的朋友,不太多。”
“不、不是……魏兄,难道你就不怕……”
唐淞晨欲言又止,然后道,“你就不怕太后、国师……从中加害?”
“我求之不得。”
魏昊抬手拍了拍唐淞晨的肩膀,“从来没有说只有坏人恶党大肆威胁的理由吧?我魏昊,就是要反过来威胁威胁这些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
脑袋瓜子嗡嗡作响,唐淞晨感觉自己梦还是没有醒。
今夜,见到了五百丈巨龙,他以为是祥瑞。
然后……
祥瑞被大鬼给咬死了。
他以为多目大鬼是邪祟。
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多目大鬼……其实是地府判官?!
真是千奇百怪,千奇百怪啊。
今夜的见闻,比在“梦姑”那里喝酒,还要让人印象深刻。
不过,唐淞晨依然没有怀疑魏昊,只因站在魏昊身旁,他就能感觉到一种为妙的气韵,他的志气,在消磨之后,又重新增长。
是夜,岳阳城中,唐淞晨为首的举人读书人,做了个见证。
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岳阳府的知府,以及本地驻军的军官。
见证一场奇异无比的审案。
主审官,乃是一员阴风阵阵,但却长须美髯黑马玄铁枪的大将。
被审的,则是诸多垂头丧气的人仙修真,以及妖魔鬼怪。
读书人文韵加身,多少也不惧阴风,但在城中朱雀大街上,阴兵过境,天上地下,数万十数万不止,阵势着实骇人。
所以,城内百姓,除了胆大气壮者,都是门窗紧闭,哪里敢出来看这等热闹。
“唐兄,那幽冥而来的大将,是甚么来头?”
“听闻原先是地府判官,如今为涤荡洞庭邪祟,特为‘洞庭利涉安流保境安民巡护大神’。如今要审的诸多修真、妖魔,都是伙同一个叫‘清源世子’的孽龙,欲图岳阳城的‘人道阵法’……”
唐淞晨一番解释,城内瑟瑟发抖的官吏、读书人、百姓,也都明白了过来。
而且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毕竟从去年开始,就不停地折腾那些个法坛、祭坛,劳民伤财不说,更是半点好处都没有,岂不让人忌恨?
这光景唐淞晨只是稍微说了一些,不少胆大百姓,已经吵嚷了起来:“我便说这些个除妖人怎的这般好心,来我们岳阳修甚么护城法坛。原来护城是假,毁城才是真!”
“阳间的官审案,我是见得多了!今夜看一看阴间的官审案,倒是要看一看,这阳间的官,比阴间的官如何!”
百姓们一通吵嚷聒噪,让岳阳知府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他当初也是多少知道一点清源世子未必安什么好心。
可本着不做不错、少做少错的想法,也就没有深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岳阳城,一没有在他手上陷落;二是他也不会一辈子留在此地不走,那么又何必得罪太后和大国师的使者?
至于说“人道阵法”如何,都是听说而已,也不曾亲见,倘若轻易被夺走,可见这“人道阵法”,也未必有多大的神通。
不过,岳阳知府却是忘了,当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两句话,城内百姓是感受到其中力量的。
“忧”“乐”二字,跟本地百姓人心所向,可以说是息息相关。
所以,当发现岳阳知府完全指望不上之后,胆大的百姓也无所谓了,便盼着阴间的官好好露一手,让这阳间的官知道知道,何谓为民做主。
砰!!
“传案犯!”
一声巨响,一声大喝,披甲的陆判官高坐阴风之上,长须美髯,随风而动。
明明阴森恐怖,可不知怎的,随着陆判官的一声大喝,官民皆静。
那种肃穆气氛,压得人屏气凝神,唯恐呼吸声都太大。
“传案犯——”
“传案犯——”
“传案犯——”
一个个狰狞大鬼哇哇大叫,张开血盆大口,甩开满嘴獠牙,一个接一个,传递号令。
而后,阴兵簇拥两侧,各持兵器,中间一字长蛇排开,正是这一次涉案的人间修真、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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