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来人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模样，安云格也认出来了，来人就是许宜然。
既然肯叫人出来，大概是真心想谈这笔生意了。
大张代为翻译，“老板让你看一看，这是不是就是你要的人。”
顺着这句话，许宜然顺从地抬起头来，依旧是浓妆艳抹，看起来麻木的眼中，似乎隐藏着震惊和希冀。
安云格没敢过于打量许宜然，只是做出了肯定的意思表示。
大张和男人又开始叽里咕噜起来，与之前不同，这次他们谈了很久，大张慢慢地一改之前的熟稔，似乎隐隐约约有点恳求的意思了。
终于，大张抹了把头上不知不觉溢出的汗，“成了，只要一百万美元，以及遵照圈里的规矩，人就能带走，怎么弄回国，就看你自己的了。”
圈里的规矩？
安云格下意识地看向许宜然，然而许宜然没有任何反应，大概是并不知道这所谓的规矩。
“圈里的规矩呢……”大张看了一眼许宜然，有些缓慢地吐露了出来。
成功
“就是和男女各拍摄一部小电影。”大张说得还算委婉。
安云格虽然母胎单身，但是这种成人常识还是懂的，她表情僵了僵，下意识就想让大张再谈谈条件，哪怕是价格再高一点呢。
然而许宜然却是淡然地说道，“没问题。”
迎见安云格带着震惊的目光，许宜然很是坦然，“不留点把柄，他们怎么会放人走。”
安云格只觉得心内有些难受，却也明白许宜然说得在理，她不是神，挥手间就能改变世间现状，既然没办法改变，她就只能顺从当事人的决定。
大张比起了一个大拇指。
安云格深呼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既然他同意……那就这样吧。”
一百万美金很快就打到了账上，而拍摄小电影需要准备的时间，男人大概是对于自己的势力很放心，直接就让安云格带着许宜然出了酒吧。
大张带着几人回到酒店，拿到了余款的一半。
他搓着钞票，脸上透露着兴奋，嘴上却还吧嗒着，“你这钱花得绝对值，都说了中国人不骗中国人，要不是有我刚才帮你们说话，这哥们起码还得留下一条腿。”
安云格瞥了眼表情毫无变化的许宜然，莫名打了个寒颤，“许宜然，既然你已经算是有自由了，接下来就自己安排吧，我这边帮你弄签证，只等你好了以后就跟我回国。”
“好。”许宜然回答得干脆利落。
眼看着大张怀揣着钞票就往赌场晃去，安云格又塞了一小叠钞票给许宜然作为临时的生活费，她相信他身上不会有半分美分，许宜然也不客气，直接就把钞票收了下来，自觉地去酒店开了间最便宜的单人间。
回到房间时，已然是一片漆黑，安云格不想开灯，她把自己的身子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感受着静谧中自己的的呼吸，只觉得突然有点心累。
她把系统叫了出来，“你怎么就不是男频爽文系统呢？奖励一出，上打天，下挑地，动一动手指头就引来十万特种兵。那我还需要受这窝囊气吗？”
系统：？？？男频都这么吊炸天了吗？
“即便我是爽文系统，你觉得你像龙傲天吗？”
“……不像。”安云格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明确，能仗着系统的金手指玩玩商业经营游戏就已经够不错了，再想什么梗高级的玩法，就还是算了吧。
系统难得颇为人性化地叹了口气，“世上总有黑暗与光明，你们在光明久了，自然对黑暗的事情抵制排斥，然而却不知道，黑暗里发生的各种荒唐事还有很多，你不可能救得过来。就算再于心不忍，最多在能力范围之内去帮助你所接触到的可怜人，这就是人与社会。”
安云格默默关掉了系统，“……啰嗦。”
她摸索着掏出手机，屏幕背光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置顶的第一条就是姜明月的。
安云格算了下时差，拿着手机在胸口沉默了十几秒，一个字一个字地打下了消息，“睡了吗？”
电话铃声却是很快响了起来，“我还在背台词，云格你谈完生意了吗？”
“谈完了。”安云格轻轻地说着。
姜明月敏锐地感觉到了安云格的低落，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再响起时已然更加温柔，“没有谈成吗？不要紧，我们先把国内市场做大做强，以后再进军国外市场也可以。”
她原本就觉得，姜明月旗下的娱乐网站虽然颇有成绩，但是想去闯海外市场，还是远远不够，现在也并不觉得意外。
“明月说得对，我要先把国内的市场做好了，再来处理国外市场。”
也不知道安云格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还是纯粹受了打击，姜明月的话语有些小心翼翼，“那你……多久回家呢？”
回家吗？
这个词就像是寒夜中突然泛起的柴火，并非爆裂的温度，却缓缓为安云格的胸前升着温，原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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