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筑围墙可是个大工程,单是开山凿石,没个年也做不完。
好在现在有了族兵,训练之余,全带去部族外的大小山上,一人一把斧头,也算拉练的一个项目。
族兵训练半月有余,五百号人被几个长官寻得服服帖帖。&039;sg
狄霄最是严苛,能用手的绝不动嘴,像那训练场上,但凡不按命令行事的,罚跑加练都是轻的,来自可汗的亲自对打,叫人受到从头到脚、无微不至的关怀。
苏格勒看着冷清,可骂起人来,也毫不含糊,全程没一个脏字,偏能把人说得面红耳赤,好几天抬不起头来。
维安斯个头最大,也最没心眼,有什么不满全写在脸上,可他要是真生气起来,一拳一脚,能把人踹得直吐血。
还有个叫赤那的,每天都是一副笑呵呵的乐模样,他主要负责骑射,每日训练结束,总有些人会被他留下,在头顶顶一只木碗,等他用箭将木碗射下。
偏偏那箭好像没长眼睛似的,不是擦着耳朵飞过,就是在侧颊上留一道血痕,叫人心惊胆战,恨不得当场丢碗逃走,好不容易结束酷刑,赤那还要笑眯眯地说上一句:“哎呀,今天的弓箭不听使唤了,没吓到你吧?”
被他留下的皆是训练中出了岔子的,就算有再多怨言,也不敢跟四个教官作对。
四人皆是上过战场的,对付一群没什么经验的小兵卒子,有的是整治手段。
一眨眼时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族兵已经开始编排值班顺序,每日一队,负责族中的日夜巡守。
剩下三队当然也不得闲,或是被带去外面凿山石,或是被可汗叫去比试,每回结束,要不手脚上全是磨破的茧子,要不就是一身青紫。
而在这种高强度训练中,很多人惊奇的发现,他们不论是从耐力上还是从拳脚上,都有了一个质上的飞跃。
他们并非不懂事的孩童,如此进步神速之下,就算曾经对教官们多有怨言,现在也只剩了钦佩和服从,当然,不服从也没什么,左右不过一顿比试罢了。
这日傍晚,明窈才给商队的人们讲完大瑜商税,一出学堂,却发现陈梦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怎么了?”明窈一愣。
只见陈梦满面笑容,忍不住去拉明窈的手:“公主快来,我们的羊毛衫做好了!”
“公主要是有空,不如来绣房看看吧,一共三百件羊毛衫,长款短款皆有,我们除了常规织法,还用上了大瑜最流行的双色织,还有您上回带回来的鲛纱锦,我们也研究出一点眉目来了。”
冬天过去了大半,绣房的成果也是显著的。
今晨她们昨晚最后一件羊毛衫,收拾了一上午,终于将这两个多月的成果整理好,这整理好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请公主来看看。
明窈听得心动,二话不说,就要跟她去绣房亲眼瞧瞧。
然而她们还没走两步,对面又有两个头上绑着蓝带的族兵跑来,一直到明窈面前才停下,两人抚肩行礼,说:“见过公主,可汗有令,请公主一叙。”
明窈问:“是有什么要事吗?”
族兵如实道:“可汗说,是湖盐做出来了,能吃。”他们不曾参与晒盐之事,不懂这代表着什么。
可明窈却知这能吃的湖盐有多来之不易,而其成功,不仅代表着族里再也无需为食言所困,甚至还能成为族里的另一重要资源。
族兵说:“可汗正等着公主呢。”
陈梦也说:“公主还要去绣房吗?许多人都在,大家都想让公主看看。”
——羊毛衫全部出货,湖盐也晒好了。
双喜临门!
明窈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头一回为看不尽的好事儿觉得烦恼。
她想了想,只好对族兵说:“我现在要先去绣房一趟,你们告诉首领,我晚些再去,首领若是有事要忙,尽可先去,等晚上我再与首领详谈。”
话落,族兵尚有迟疑,可陈梦已经高兴地跳起来:“好耶!公主快来!”
明窈对两个族兵微微点头,一转身,随陈梦向绣房的方向走去,两个族兵望着她渐远的背影,对视一眼,只好先回去向可汗覆命。
作者有话说:
正如陈梦所言,她们新做出的羊毛毡汇集了各地所长。
有独具草原粗犷之风的短衫,也有迎合大瑜温婉风的长衫,就连一件简约内衬上,也用各种针法绣出繁琐的花样,颜色形态各有特点。
还有一些兼具两者风格的中长衫,上半部分是厚实一点的羊毛织物,下半部分是更轻薄一点的绢纱,颈部位置还用雪白狼皮围了一圈护颈,远远看着格外暖和,然上身之后,又不显半分臃肿。
饶是明窈见惯了好东西,也不得不夸上一句:“实是精巧。”
金花阿姑很是骄傲:“公主且看这些羊毛衫的阵脚,全是姑娘婆子们一针一线勾出来的,我们敢打包票,绝没有半分瑕疵,要是有一点开线露缝的地方,咱就赔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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