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明白,为嘛月神让他往嘴里塞一块抹布,这特么夜深人静的,若痛到大吼,天晓得会惊醒多少人,天晓得会招来多少骂。
不过想想,便也释然了。
如此霸道的炼体法门,若没点儿疼痛,反倒不正常了。
再次坐定,他口中含了手绢。
第二次运转,依旧是闷哼声,能闻体内噼里啪啦,筋、骨、肉、脉络,皆在撕裂,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满全身,如置身火炉,如在被煅烧,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宛若刀割,不亚凌迟酷刑。
唔!
赵云低吼,额头一根根青筋曝露,脑海也嗡嗡隆隆。
某几个瞬间,已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再看口中含的手绢,浸满了鲜血,映着月光,颇显嫣红。
“痛便停下。”
月神悠悠道,自知洗髓易筋的霸道,蛮神是个疯子,他家的炼体法门,自也不是人练的,他记忆里,能撑过锻体之痛的,着实没几个。
然,回应她的,只是赵云痛苦的低吼。
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尽是疯狂,血色的眸绽着火热精光。
痛,并兴奋着。
“好个小家伙,低估你了。”
月神瞥了一眼,眸光熠熠,赵云的坚韧,超乎她的预料。
或者说,人一旦有了执念,啥都不是事儿了。
他的执念,该是赵家的耻辱,血淋淋的生存法则,真正让他心境得以蜕变,既是这强者为尊的世界,要用拳头说话,那便练到最强。
唔!
赵云的低吼,越发沉闷,被血丝染红的眸,多了恍惚之色。
疼痛,已至极限。
此刻的他,时刻都可能昏过去,还好,他足够的顽强。
看他体表,多了污浊的粘稠物。
那是杂质,体内的杂质,因洗髓易筋而被锻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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