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他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不如编你和小道士来得安全!”她拍手笑道,“龙阳之好嘛,自古皆有,大家听听乐,也不会有人来查,哎呀,我可真是聪明!”
那才缓和下来的俊脸立时又被阴云笼罩,红一阵白一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偏偏她还凑过来,笑盈盈地问:
“周知院,你猜大家信不信,爱不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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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认真真的瞧着她,忽地释然一笑,往后退了两步,竟真朝她作了个揖:
“是我周辰安有眼无珠,不识你元青萝这座泰山,还望见谅。”
待他直起身来,又正色道:
“这次我输的心服口服,日后定认真将你当作对手,不再小瞧于你。”
“哟,还想着日后报复呐,你这是嘴上认输,心中却不服呀!”
青萝便又学着他的语气,说道:
“周辰安,奉劝你一句,看在太子的面上,我才对你多番容让,你要不知好歹,非得逆水行舟,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子曰:忠告善道,不可则止,我本欲渡你们出苦海,你们既不愿意,便好自为之吧!”
言罢,他一撩袍袖,转身离去。
青萝也不拦他,只在他身后悠悠说道:
“讲这鬼话也就骗骗你自己!”
他正要跨出门槛,却陡然站住了脚步。
“周辰安,你少自以为是了,真当我们去了白云观,从此就高枕无忧啊?”
青萝缓缓走到他的身边,道:
“那里不过是第二个南海子!你拍拍屁股回龙虎山了,还当自己做了件大善事,觉得别人应该念你的好。实际呢,天高皇帝远,窝在那里,还不是任人拿捏?就你姐姐那性子,当初绿竹和她无冤无仇,都差点失了清白,何况她一向看不惯的钱皇后呢?”
周辰安神情一震,明显被问住。
假如他走之后,皇帝对姐姐不满之时,又拿钱皇后来压她,他还真的无法保证,以他姐姐的火爆性子,会不会去拿钱皇后来撒气。
“除了你姐姐,还有先前被处死的刘尚寝和吴司舆,谁知道那些犄角旮旯里有没有藏着她们的同伴,怀揣着阴暗心思,等待时机报复呢?周辰安,这些你能控制得住吗?”
“不能。”他摇摇头,“人心难以丈量,更无法控制。”
“自南海子那次,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逃避,只会让对方在下手的时候更无顾忌。”
青萝眸中划过一丝悲凉,微微冷笑:
“说什么渡我们出苦海?都是你一腔情愿的自我安慰罢了!”
言罢翩然离去,只剩下他呆呆的站在原地。
过了片刻他才吩咐道童:
“关门,今日我累了,谁也不想再见!”
“那要是贵妃来了?”
“不必理她。”
他步履沉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瘫坐在榻上,望着桌几上的棋盘,信手抓了一把棋子,想了想,又把棋子扔回去几个,只取一黑三白,在棋盘上摆了个“瞎子跳井”。
正对着棋盘出神,却听钦安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小道童忙跑去大门口,不知说了什么,很快周贵妃高亢的嗓门传了进来:
“敢拦我,我是太子的娘,再不开门,将来饶不了你们!”
周辰安长叹一声,心知小道童定然拦不住了。
果然“吱呀”一声门响,一阵脚步声急急奔向这里,紧接着他的好姐姐就直接撞了进来。
“都火烧屁股了,你倒坐的踏实,快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招。”
他摇了摇头道:“皇后的位子与你无缘了,往后也断了这个念头吧。”
“那就让姓钱的一辈子骑在我头上?”
“等你儿子当了皇帝,你可以跟她并列太后。”
她一屁股坐下来,满脸沮丧。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她撇了一眼棋盘,抱怨道:“我瞧出来了,你姐的事儿,你是一点儿都不上心,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摆弄棋子儿。”
他无奈道:“我在复盘。”
“复的什么盘?你当我不认得,这不是瞎子跳井么?”
“我初见元青萝,就跟她下过此棋。”
她心里暗骂:就知道你被那小狐狸迷了心窍,你还不肯认。嘴上却不敢说,只问道:
“我听听,你都复出什么来了?”
周辰安依次指着三颗白字道:“这是元青萝,叶绿竹,宸妃。”
又指着那颗黑子道:“这是你。”
“凭什么她们是白的,我是黑的?”
“你到底听不听?”
“赶紧说!”
“原来我的注意力只在叶绿竹身上,这两个,我们都小瞧了。”
“哼,没想到万玉函那个蠢货,节骨眼上给我来这么一出!也不知元青萝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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