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已晚,寒芒闪过,他的人头顿时滚落在地,血溅三尺。
紧接着,又是第二颗、第三颗……
足足上百号人被砍头行刑,一时间整个刑场的地面都被鲜血染红,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
原本一些还振奋的百姓看到后面也有些不适,暗自离去了。
慢慢的,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少,可剩下来的似乎都是受害者的家眷们,要么恨恨地瞪着台上那些人头,要么嘴里还在骂个不停,更有不停抹着眼泪喃喃自语的。
萧飞雁从来没见过杀这么多人的场景,看到后面,也有些毛骨悚然。
“月儿,虽然这些人可恶,可看到他们这么一个个被砍头,我心里却不是很舒服。”
苏幼月拉住她的手,轻轻握了握,让她镇定心神后,才看着她慢慢道:“你觉得看着不舒服,是因为你是个良善的人,永远不会同他们一样去作恶……”
“罢了,既然你看着心里不舒服,那我们就走吧。”
也就剩下十几个人还等着行刑,主谋那些都已经死了,若是萧飞雁实在看不下去,便也罢了。
萧飞雁这时却摇了摇头:“还是看完吧。”
月儿说得也对,这些人都是恶人,死有余辜,既然自己答应了她来看,那还是守信比较好。
他们靖海侯府的人怎么能不守信?
一直将行刑全部看完,二人才离去。
苏幼月带着萧飞雁把自己的铺子全逛完,最后送她的东西靖海侯府的马车实在都装不下了才收手。
萧飞雁也很快忘记了一开始看行刑时的抑郁心情,很快,乐呵地合不拢嘴,一口一个月儿真好。
一开始她还不好意思要这么多东西,直到苏幼月稍微给她掰扯了一下自己这些铺子的收入有多少,让她不用客气,她才稍稍放下心来,决定回头送月儿更多更好的就是了。
等这一日游下来,萧飞雁回府的时候,连走路都好像在飘,高兴得飘飘然的。
靖海侯夫人见女儿心情极好,自己也看得开怀,又见苏幼月竟然送了她那么多东西,各个都还是如今京城里正时兴的,有些甚至是排队都买不到的,忍不住跟身边的妈妈感慨。
“这苏家大小姐确实是个可来往的,飞雁这次的朋友没有交错。”
吴妈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奴婢也这么想,这苏家大小姐和传闻中的极不相同,依奴婢看,这从前定然是有人故意在苏大小姐的名声上使坏!”
萧飞雁昏迷了
吴妈妈说完,靖海侯夫人便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数。
这一家里头出两个名声极端的姑娘,确实罕见,这天底下谁家会生出一个福星一个灾星来的,她看就是有人故意使得坏。
至于是谁,只肖看谁得了利便是了。
这天底下凡是有想不通的事,便往一个利字上去想,很快就能想得通。
这苏府的二姑娘,确实心机深沉,也算是自讨苦吃,设计自家姐妹后去了林家,结果阴差阳错把林少夫人冲撞得小产。
如今只看林家没再追究这件事,却不再让林小姐跟苏二姑娘来往便明白是何意了。
偏偏还有一些蠢人,竟说是苏家大小姐的煞气带到了苏二小姐身上,才害了林少夫人。
这若是真的,那林家怎回事这副态度?
这世上的糊涂人还真不少。
靖海侯夫人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决定今后可对这苏大小姐好些,便揉了揉眉头去睡下了。
谁知到了半夜,吴妈妈却突然跑来,面色紧张:“夫人,小姐好像魇着了,发着高热,嘴里糊里糊涂地哭喊着什么,可芳菲和芳馨怎么喊她都不醒。”
靖海侯夫人忙叫人点了灯,仓促穿了衣裳就往女儿的院子赶。
“好好的,怎么会魇着?今天天也不寒。”
吴妈妈神神道道说:“奴婢听芳馨那丫头说,今天小姐跟着苏大小姐去了刑场,看那些人贩子被行刑,听说今天被处死的有一百来人,不知道小姐是不是被阴气……”
她话没说下去,靖海侯夫人脸色却是一沉,一边叫人去请大夫,一边叫人去将靖海侯请来。
刚到女儿床边,就见床上的小姑娘烧得脸色赤红,眼尾不停落着豆大的泪珠,嘴里似乎不停喃喃着什么,很是惊恐的模样。
“飞雁!飞雁,娘来了!”靖海侯夫人连忙抓住女儿的手,这一碰,才知道女儿身上烫得惊人,于是又忙先将被子掀开,叫人去拧了湿凉的毛巾来。
萧飞雁似乎完全听不到母亲的呼喊,两只手不停胡乱挣扎着。
靖海侯夫人凑近了去听,却听她喃喃不断道:“不要抓我!不要!你们这些人贩子都去死!”
她脸色蓦地变了又变,方才还没怎么信吴妈妈的话,这会儿却是信了大半,觉得女儿今天就是看的死人太多了,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很快整个靖海侯府的主子们都聚来了屋里,只是无论他们怎么呼喊萧飞雁都没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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