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姨母什么时候进过灶房干活,只有来看她有没有藏好吃的,想拿走给陆程的时候,才会进灶房。
这些肉,她怕是就是想给陆程藏的!
芸娘刷地站了起来:“姨母,剩下的肉又不多,冬天两天三天都放不坏,这两天放在灶房,家里吃了就拿就是了,我去放。”
说着,芸娘也上前去端肉。
这肉是好心人给儿子的,让陆程吃就不错了,凭什么他还想占!
他一个当叔叔的,好意思抢孩子的吃的么!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陆老夫人也抓紧食盒不放。
两个女人争夺着,看得陆颂直皱眉头,一旁的陆程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陆文刚想去帮一下自己娘亲,却见陆老夫人忽然不小心一个趔趄,松开了食盒,而芸娘也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的食盒也掉到了地上,剩下的卤肉撒了一地。
陆老夫人见状,顾不得疼,刷地又从地上爬起,指着芸娘的鼻子骂:“你个灾星,我说干点活你非要来跟我抢,现在可好了,把肉都糟蹋了吧!自从你勾引了颂儿,这家里过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还好我没有答应让颂儿娶你!”
听到陆老夫人居然用灾星这个词骂自己,芸娘也坐不住了:“就算是糟蹋了,也是别人给文儿的东西,我分给姨母和表弟吃就不错了,偏偏姨母非要给表弟占!真是让我开了眼了,就没见过当叔叔的跟孩子抢吃的的!”
被人骂到脸上,陆程哪还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先前当然知道母亲的用意,可他能坐在旁边不说话,当然不会吭声,现在却不行了,他立刻叫嚷道:“表姐说的是什么话,我可什么都没说!我什么时候要跟文儿抢吃的了!”
看着一家人又吵成了一团,陆颂烦躁得恨不得一拳捶在墙上,他也根本不想管这些事,只听了一会儿,一甩手就往屋外去了。
芸娘一张嘴根本就敌不过两张嘴,旁边的陆文还小也帮不上什么忙,等她吵不过陆老夫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回头想寻求陆颂的帮忙时,一看才看到,房间里哪里还有陆颂的身影。
她眼底不由闪过一阵无助和绝望。
表哥就这么把自己一个人扔下,不管了?
陆老夫人见芸娘战斗力减弱,骂骂咧咧一大通后,才拿着食盒把地上的肉全捡起来,而后快步拎着往灶房去了。
这肉也不过是掉在地上而已,用水冲一冲还能吃,但她是绝不可能再给那个小贱人分一块的!
大年初二,陆家又是一顿山崩地裂的争吵,但因为宫中的喜事,整个燕京城的鞭炮声远胜于大年初一,也比陆家热闹得多。
整个苏府里,也是喜气冲天,下人们对今日的演武赛津津乐道,不过他们都没进宫,当然还是想从府里为数不多跟进宫的人口中多打听些现场的消息来,好回去当作谈资。
苏幼月这会儿已经有些乏了,不过因为今日发生地动的事,她也不太敢睡,索性找了些书来先看着,谁知越看越困,渐渐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趴在软塌上的矮桌上就睡着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渐渐沉了下来,外面越来越凉,春芽见状,刚想去将软榻旁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关上,以免小姐着凉,就忽然透过窗户缝看到了一个身影。
春芽张了张嘴,刚要喊,男人却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于是她赶紧闭嘴点点头。
谢渊一直走到窗前,透过窗,看见少女睡在自己的胳膊上,睡得极为香甜,香腮上的软肉压得软绵绵的,脸颊像是白糯的糯米糍,他眸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看了许久,他终是没有舍得叫醒她,而是看了眼春芽,就往远处走去。
春芽会意,立刻从屋里走了出来,跟上他的脚步。
有什么不一样了
谢渊才递给了她一个纸袋,春芽用手一拿,立刻就意识到,里面装的像是银票,而且数量还不少,她不由疑惑地看了过去。
“这是卖陆家老宅地契的钱,待你家小姐醒了给她。”谢渊说罢,又交代了句,“趴在桌子上睡久了不舒服,易落枕,你家小姐再睡会就把她叫醒让她去床上睡。”
春芽连连点头。
知道她做事踏实,谢渊交代罢了,似乎要走,却又往窗户处看了一眼:“把窗关上,免得她着凉。”
“奴婢这就去关。”春芽本来就准备去关窗,这会儿自然立刻应下。
等她快步走回屋里,再走到窗前时,往外看去,外面哪还有谢大人的身影。
而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据她所知,谢大人如今许多次来时,府里的门房和其他仆役们居然都不知道谢大人来过,如此当然是对小姐的名声有益,大盛虽民风还算开放,但卧房这种地方还是比较隐私,哪怕是未婚的夫妻,时常到对方住的院子里私下会面也是不合适的。
春芽自不知谢渊是怎么来的,但想到他刚才细致入微的交代,又垂眸看着自家小姐的脸颊,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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