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言闻言,多看了谢渊一眼,那言下之意似乎在说,这次算你小子还凑合。
她点头:“有自然最好,虽然我能替你家小姐用银针封闭一部分感知,但作用不强,酒虽然会对伤口有影响,但若是你家小姐疼得厉害,有所挣扎,对我手术和她伤口的影响反而更大。”
“手术?”锦儿没听懂。
纪清言笑了笑:“就是医治。”
锦儿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可苏幼月却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纪神医。
苏幼月这些年不少看书,连一些医书也有所涉及,可手术这个词,她只在一本书上看到过——
就是母亲留下来的一本医书。
那时候,她不甚能理解,手术是什么意思,可现在,她忽然就明白了。
看见苏幼月神态忽然有些不对,谢渊也看向纪神医,眸光微深。
之前,折镜带回来消息,说纪神医和囡囡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那时候,他就觉得天底下怕是不会有这种巧合,所以他早又派了人往东荣国而去,调查纪神医。
只是如今,还没有结果。
谢渊还未思索完,纪神医就赶紧催促着:“好了好了,你们小情侣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情侣?
又是一个新鲜词。
锦儿听着倒觉得挺新鲜的,但忽然觉得,自家小姐和谢大人有情,又是伴侣,可不就是小情侣么。
要事在前,苏幼月只能将心中的震撼先压下,她收回放在纪神医身上的目光,以免对方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而后,她看了一眼谢渊,见男人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似乎不论她面前有什么风风雨雨都会一直这样站在她身边似的,苏幼月的心里踏实无比。
进了房间后,纪神医就又催道:“好了,别想了,我是给你治腿又不是治命,你们怎么弄得跟生死离别似的,快,将你这什么三日醉喝了吧,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真有那么神的话,回头老娘定然也要敲诈你男人几瓶,好好补偿补偿老娘!”
听着她当着自己的面说要敲诈谢渊,苏幼月唇畔终于被逗出了一抹笑容,她想跟纪神医说这三日醉还真不是想买就能买的,可又觉得这会儿说过于啰嗦了,于是打开了三日醉的塞子。
塞子一打开,酒香四溢,直入心扉,苏幼月闻着这股熟悉的酒香,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热了热后,赶紧喝了下去。
醒来
苏幼月再睁开眼时,已是暮色,金灿灿的和煦夕阳光穿透窗扉,浮尘在夕阳中空游。
一副岁月温柔之景,她竟恍惚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直到她一动身,双腿传来疼痛,她看向身下,记忆才如潮涌般回到脑海。
纪神医给她医治完了?
她的记忆好像断了片……喝下三日醉之后,她就记得,就记得看了几眼纪神医和春芽锦儿,而后就直接什么都不记得了。
纪神医是如何给她医治的,她是浑然不知。
没想到,这三日醉竟然真的能让人醉上这么久,那谢渊上辈子到底是怎么扛过去的?
果真他是非同常人?
苏幼月轻轻掀开被子,想看看自己的腿如何了,就见两条腿被干净的纱布裹了,里面似乎上了药,只有淡淡的药味。
不动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痛感,比她之前所预料的好多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苏幼月以为是春芽进来了,没有抬头,便问了句:“春芽,我睡了多久了?”
如今看天色,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只是醉了一个下午而已。
春芽的声音没有传来,传来的却是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五天。”
苏幼月听到这个声音,虽然知道是谢渊,可还是一个激灵下意识想赶紧把被子盖上。
她现在除了膝盖处的宽纱布,腿上其他地方可都是光溜溜的!
男人原本缓慢的步伐却加快了,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结果却不经意擦过了她的腿:“慢点。”
说罢,谢渊才面不改色,也没有垂眸看什么,伸手将被子盖了上去。
苏幼月脸颊红得像是桃子:“你,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进来。”
“下次一定。”谢渊回了句,便问道,“你感觉如何了?”
见他态度就如平常说话时那般自如,似乎根本没有因为看到她的腿有什么变化,苏幼月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小怨念。
难道这辈子现在的自己魅力下降了,还不如上辈子了?要知道,上辈子男人每次见了她都如狼似虎的,活像几十年没碰过女人一样。
呸呸呸,自己想什么呢。
苏幼月赶紧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赶出脑海,而后脑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睡了五天了?!”
不是说三日醉么,怎么到她这就成了五日醉了!
她现在合理怀疑,上辈子谢渊用在她身上那一瓶是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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