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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森哪还记得苏阵云说过什么,他只想冲过去好好看一看自己大姐,可这时鹿林却也过来拦着他。
“二弟,这是给囡囡治好腿的恩人。”
他的语气里带着警告。
鹿森也同样震惊,可他比弟弟冷静得更快。
若是这个女子真的不是溪雪,他们又如此强迫性地要认对方,只怕会让她不快。
便是真的溪雪在这,遇见这种事,也会不高兴。
鹿森看着长兄和姐夫,慢慢放松了身上的力气。这么大一个男人,居然也红了眼。
远处的纪清言早已隐隐约约听见了几人的话,不由感到不自在,想赶紧离开这地方。
若不是为着那一口酒,她早该走了。
可若是苏府太过分,她也可以不要。
见几个男人没有再一副激动的模样,她才自在了些,却也一转身就要走。
苏阵云下意识想拦她,却最终没有开口,只是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
“阵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此刻,鹿林再也无法像昨晚一样平静地看待这件事了,鹿森也死死盯着他,似乎想要他给出一个答案。
可苏阵云又如何给得了他们答案。
他只能将纪清言到了府上以后所发生的事全部讲给二人听。
鹿森一听完,就立刻说道:“东荣国人多是偏东土人士的长相,多是高鼻深目,本就和我们大盛有些区别,怎么可能会生得出和大姐一模一样的女子!”
他不信,刚才那个女子一定就是大姐!
鹿林也觉得,这世间就算有人容貌相似,身上的气质也不该如此相似,他迟疑问道:“阵云,当年溪雪的尸身也始终未找到,说不定……”
似乎是想到苏阵云说的那颗痣没有了,于是他又道:“也许只是当初摔下山崖,溪雪身上有了伤口,那痣也随伤口结痂掉了。”
苏阵云也想过这个可能。
他都已经派了人往东荣国去打探消息了,相信人也快回来了。
他始终还是觉得……她就是溪雪。
可若是如今他的举动让她不喜,那他就退避三分,还给她一份舒适的环境……
“我已经派了不少人手在查,如今让大哥二弟来,也是因为我认为此事必须要让你们知晓。”苏阵云看着二人,又嘱咐道,“她如今不喜被认作溪雪,我们在她面前都勿要再提此事。”
鹿森动了动,似乎想说话,可鹿森已经一口应了下来:“事情未查明之前,自当如此。”
其实他也想赶紧确定,那纪神医是不是妹妹,可他也知道,妹妹在世时,提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要尊重人。
所以,他如今也只能先尊重这纪神医的想法。
回去路上,鹿森走着走着,又红了眼:“要是爹娘还在,我们让这纪神医假扮一次大姐也好啊,他们临去之前,还在念着大姐的名字……”
鹿林长叹一声,不知所言。
“算了,我先去看看囡囡。”鹿森脚步一转,就往紫藤苑而去。
鹿林看着弟弟的模样,就知道这几日恐怕他都无法安心了,于是也叹了一声,跟着他走去。
两人没走一会儿,却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了呼救声。
“救命啊!我不会水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人脸色齐刷刷一变。
这不是霜霜的声音么?
鹿林和鹿森赶快加快了脚步,冲到了园子里,只见池塘里淹着好几个人,除了两个姑娘外,还有几个跳进水中救人的下人。
这池塘不算特别深,但沉寂了一整个冬天,下面淤泥很深,几个男人下去,不一会儿就有人陷进了淤泥里,连自保都难,更别说救人。
鹿森看着女儿费力挣扎着,急得扯下自己的外衫就跳了下去。
“霜霜!”
他费力游到女儿身边,刚到跟前,才发现另一个姑娘好像是苏府的三小姐苏蓉,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手拖着女儿,另一只手拽住苏蓉,吃力地往岸边走去。
好在此时鹿林也赶了过来,有了接应,鹿森总算把两个姑娘送上去了。
可他刚上来,就听到岸上有人急得跺脚,朝着塘子里喊:“柱子,你快抓住啊,快啊!”
鹿森喘着粗气回头看去,就见下去营救的家丁里有一人起起伏伏,显然已经撑不住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直接沉了下去,水面上冒了几个泡后,就只剩下几道波纹……
未必是她的错
苏府人一番忙碌,总算把落水的人全部捞了上来,可每个人却都高兴不起来。
“柱子!柱子,老天爷啊…我们老严家可就这一根独苗啊!”两鬓斑白的妈子嚎啕大哭,搂着自家儿子的尸身,天都塌了,她还顾得上什么体统。
“你死了,娘可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啊!”老妈子哭得绝望,在场众人无一不悲哀沉默。
鹿霜霜躲在父亲的衣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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