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的表情僵了僵,但很快又冷森森笑道:“你放心,只要你还在我手里,我姨娘就不可能有事……爹爹那么疼你,怎么会不用我姨娘来交换你呢,到时候,我还能让他好好心疼心疼你这个惨状,心疼个够!”
说罢,她眼神陡然冷厉,狠狠扬起鞭子,朝着苏幼月的脸抽了下来——
鞭影快如突然爆炸的火。
苏幼月的额角被“火”狠狠燎了一下,痛感虽然延迟了几秒,可却钻进皮肉,疼得惊心,有温热的血流从她额头滚了出来。
人总会因为自己的优点而骄傲的。
苏幼月也不例外,尽管她鲜少以貌取人,但依旧喜欢自己的脸,偶尔还会对着镜子多看自己几眼。
经历了上一辈子在陆家的操劳,她更对自己如今这张脸细心呵护,每隔两日都会用秘方调制的膏药小心涂抹在脸上。
她想回到谢渊身边时,是以她最好看的模样,哪怕是死,也不想过于难看。
痛感传来,苏幼月有那么片刻脑海里空荡荡的,以至于没有发现那疼其实不像苏芊鞭子打下来那个力道该有的。
“拓拔将军,这是何意?”苏芊不悦质问。
苏幼月恍恍惚惚抬头,才看见,苏芊的鞭子有一半被拓跋枭接到了手里。
青年的背影乍一看不算宽广,但实则异常强壮,能将她完完全全挡在身后。
她下意识摸了摸额角,有些疼,但伤口却只有短短一道,也不算特别深。
那鞭子大部分的力被拓跋枭徒手给接了下来。
拓跋枭接了鞭子,手心痛感反复作祟,他心情更是糟糕透顶,似乎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拦,明明这个女人到了这种地步都没有向他服软。
可是看着她即将受刑,他的烦躁更是到了登峰造极、忍无可忍的地步。
这会儿他也解释不出来苏芊的问题,当然,他也不可能跟她解释。
“她死,也得死在本将军手里,就是被折磨,也得本将军亲手来折磨,轮不到你们。”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冷冷挑起眉头,丢下的话让苏芊等人闻之色变。
“这个人,我拓跋枭带走了。”
不是斗不过
“拓跋枭!”胡桑眼底闪过一道光亮,嘴上却愤怒质问,“你当真连圣上的命令都不听了么?”
他嘴上愤怒,心中却在窃喜。
拓跋枭这个疯子,从前百无禁忌乱来也就算了,如今连圣上的命令都不听,等他这次彻底惹怒了圣上,失去圣宠,就算他再天生神力,也逃不过整个大盛武士们的追杀!
就在胡桑以为拓跋枭不会搭理他时,拓跋枭却懒洋洋看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只是那一眼,像是在看一条乱吠的狗似的轻蔑。
那一个眼神之后,他霍然转身对着压着苏幼月的黑衣人脖颈猛然一个肘击,肘击的同时,他半身回旋,抬起的小腿狠狠踹在了另一个人腹部。
他的一套动作几乎是一息之间完成的,被肘击之人猝不及防,瞬间瞪大双眼,倒栽葱似的朝后倒去,另一人也身体抽搐着摔到了地上。
苏芊离得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危机感来袭,她拔腿就朝身后跑。
拓跋枭冷眼看着她,倒没有反应,谁知眼尾的余光却突然有个身影从他身后冲了出来。
他下意识准备发动攻击,看清那人的身影,动作才戛然而止,眉头一皱。
这个女人,又找什么死!
苏幼月被两个人松开的一瞬间,就如一头恶狼似的不管不顾朝苏芊扑了过去。
她们两个离得本来就近,变故发生得太快,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赶到苏芊身边,就看着苏幼月像是发疯一般撕扯住她的头发生生把她拉了回去。
苏芊头皮剧痛,惊恐之下连连尖叫,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悠闲和得意。
“柳姑娘!”荣王手下这些人脸色骤变,他们是怎么都想不到,方才还被压在手底下凌虐的女人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能完成反杀。
这些人正想冲上前,苏幼月却刷地一声抽走了拓跋枭腰侧的弯刀,架在了苏芊的脖子上。
苏芊这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才发觉原来把自己拉回来的人是苏幼月而不是拓跋枭,她又气又恼,再也装不下去地破口大骂:“苏幼月,你这个贱人,放开我!”
苏幼月平复了一下眼底惊心动魄后的情绪,勾了勾唇,把刀往上一抬:“贱人骂谁?”
苏芊脖颈一疼,瞳孔不由紧缩,可还不肯服软:“骂你!”
“哦,原来是贱人骂我。”苏幼月唇如弯钩,挑衅地看了一眼对面的黑衣人们。
一群黑衣人也明显急了,躁动起来,可看到苏芊脖子上渗出的血色,连忙刹住脚步。
拓跋枭倒是陷入了安静,但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此刻的苏幼月。
她这会儿的模样,他从来都没见过,简直是……有趣,他方才的怒气莫名消散了,莫名想要发笑。
拓跋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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