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话发自内心,显得不再那么虚伪,拓跋枭勉强冷哼了声。
见把这位臭脾气的大爷哄好,苏幼月终于松一口气。
拓跋枭目光平静了一会儿,又忽然拧眉。
这个女人经常对着他花言巧语的,也许在客栈里没有杀他,不是因为不想杀,而是因为杀不了。
看她方才那个毫不犹豫杀人的模样,他现在开始深深怀疑,等她一有能杀自己的机会时,也定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他!
他眸色渐冷,正要逼问一句,苏幼月却因见他久久没有说话,还以为这件事已经揭过去了,又乐呵呵转过身去,给水囊里灌水。
终于从大漠里出来,她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息,任谁见了,都很难不会被她的情绪感染。
拓跋枭在心中又是一声冷哼,到底没有问出口。
她想杀他也好,只要她有那个本事。
在没那个本事之前,都得在他面前乖乖的。
补充完水分,两人便继续上路了,虽然苏幼月也不知道,拓跋枭打算带自己去哪里。
等到两人过东荣国境时,她默默无言,回头看了许久。
其实这国界线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恢宏,反而平平无奇,只是有营地驻扎看守,除此之外,便是茫茫的原野。
“拓拔将军!”看守的武将视线在苏幼月身上划过,旋即恭恭敬敬向拓跋枭行礼。
拓跋枭只是微微颔首。
苏幼月闻声才回过头来,心中暗暗嘀咕,看来胡桑的消息传的也不快,现在东荣国这些人对拓跋枭还是礼遇有加。
进了东荣国境内,苏幼月还是频频回头看向身后,怅然若失。
拓跋枭看见她郁郁的神色,心中生出一些不快。
这又是什么神情?
比她发火的时候还难看!
苏幼月一无所觉拓跋枭的心情,她身后是离得越来越远的母国,身前是茫然未知的前路,此刻她又怎么生得出半分好心情,当然也无暇再去关注他。
想回大盛、回燕京,想见谢渊、见家人的心情一瞬间达到了顶峰,就连身下的马匹似乎都感知到了她沮丧的情绪,步伐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她愣了下,看着马儿,心里一暖,正想摸一摸它的鬃毛,就忽然被人一把从马上拽了过去。
她吓了一跳,发现自己被拓跋枭扯到了他的马上,立马想起了之前在燕京时他将她丢在马背上,硌着胃时候的种种痛苦,于是瞬间挣扎起来。
“拓跋枭,我自己会骑马!”
“闭嘴。”青年浓眉尽显凶相,似乎不耐跟她解释,“等你这么磨磨唧唧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也走不到!”
说罢,他一手将她扶稳,就一踢马肚朝着前方奔去,速度可谓狂奔。
苏幼月坐在他身前一会儿,发觉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将她直接扔在马背上的意图,才稍微松一口气,但也没好到哪去。
这样跟人同乘一骑的滋味并不好受,她得竭力控制着身子,才能保持不跟他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
这样一会儿下来,她就累得浑身酸痛,更别说两人的速度还极快,她很快就没了方才离开母国的伤感,脑海里全是对拓跋枭的骂声。
疯子!小人!喜怒无常!乖戾无情!暴虐恣睢!
直到拓跋枭猛然勒住缰绳,苏幼月险些撞到他胸膛上,心中的骂声才被迫停下。
“你……”她的语气里还带着火气。
拓跋枭一挑眉,她瞬间咽了回去:“你怎么停了?”
见拓跋枭往前看去,苏幼月才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原本平坦的草原上,出现了一片连绵的帐篷,有成群的牛羊在附近游走,虽然离得远,但依稀能看到帐篷群里往来的人影,乍一看去,简直像是一个村落。
是草原上的部落?
苏幼月脑海中刚刚揣测了下,拓跋枭就继续带着她前行,不多时,两人就到了部落前。
部落里有人看到他们,连忙跑了出来。
“拓拔将军,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几个男人迎了上来,他们穿着一种宽大的袍裙,上身内里是白色内衫,黑色的外袍只有半边,从胸口斜着向下,扎在腰带里,下裙则是纯黑色。
每个人身上都戴着不少配饰,有银饰,也有动物的骨头和牙齿穿成的项链,还有一些红色或是蓝色的玛瑙链。
这里的人似乎格外钟爱这些装饰品,连站在远处的女人们也是如此,身上的饰品要更多、更花哨。
苏幼月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拓跋枭似乎是带着她到了猎狼族。
他为了一个自己,丢了猎狼族原本能获得第一部落称号的机会,难道就不怕族人知道了怪罪么?
苏幼月还在纳闷间,围上来的人就越来越多,显然这里的大多数人对拓跋枭很是敬仰,不过也有一些离得远远的,没有靠近。
想想也是,东荣国的第一武士,出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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