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什么事?”拓跋枭语气漫不经心的,没有丁点的尊敬可言。
猎狼族族长拓拔努恒眉头皱着一个川字,一双浑浊狭长的眼睛盯向苏幼月:“这就是你挑中的将军夫人?”
那族长不等两人回答,就飞速道:“你的夫人事关重要,皇上必然会过问,可不能凭着你再任性挑选,让她走过来,我看看。”
苏幼月皱眉,直接反驳:“我不是他挑的夫人。”
拓跋枭却显然因族长的语气动了火气:“我的夫人,轮不到你们来做主,我就算选她,你们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就给我闭嘴。”
拓拔努恒气得蓬蓬的胡子都在打颤:“你……”
“族长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退了。”拓跋枭似乎是已经没了耐心。
“拓跋枭,你给我站住!”拓拔努恒几乎是暴跳如雷,“你不就是怪当年部落里杀了那头狼么,但你都已经报过仇了,我们猎狼族本来就是以猎狼为生,为了你,如今连狼都不杀了,你还发什么疯,非要所有人都给一头畜生偿命么?”
“那好,你过来,你还有一个仇人,当初就是你大伯我设计那头畜生落的单,你要杀就连我这个亲大伯一起杀了!”
“……”
亲耳听到秘闻的苏幼月迟疑了一瞬间。
这样的秘辛让她听到了,拓跋枭回头不会杀她封口吧?
她还未回过神来,身侧的拓跋枭就直接朝着猎狼族族长拔出了弯刀,犹如一头寻仇的野兽般冲了过去。
紧接着,电光石火之间,那原本还安坐在狼皮椅上的猎狼族族长忽然一改刚才的愤怒,脸色吓得屁滚尿流,而他被狼皮遮盖的桌子下则突然冲出来两个人,和拓跋枭厮杀在了一起。
直到此刻,苏幼月才终于意识到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猎狼族族长的态度很不对劲。
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似乎就想把自己叫过去,而不成功之后,他好像又是刻意把拓跋枭从自己身边支开。
心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苏幼月的视线猛然从拓跋枭身上移开,在偌大的帐篷里扫视——
一个身影从高大的狼皮座椅后缓缓走了出来。
看清这个身影的那一刻,苏幼月的眼泪几乎是一瞬就涌了出来。
“囡囡,过来。”
男人熟悉的嗓音嘶哑得让苏幼月浑身的骨肉都发着酸。
她自由了
几乎是身体比意识的反应更快,苏幼月已经到了喉头的那个名字还没有喊出来,就朝着男人急切跑去。
“谢渊……”
她曾经想过很多次,自己和谢渊分离多日以后再相见时自己的反应,她以为自己一定能激动地喊出男人的名字,谁料她才喊出来,就委屈得直哽咽。
原本多日以来她对老天爷的怨言一瞬间消散殆尽,她想,老天爷对她还真是不薄,终于让她和谢渊重逢了。
几乎是她跑过去的这一刻,远处还与两个人厮杀着的拓跋枭瞳孔倒竖,终于明白了什么,他简直愤怒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声音里是已经到达了临界点的疯劲,朝着苏幼月的背影厉声命令。
“苏幼月……不准走!”
苏幼月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直接冲到了谢渊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奶狗般在男人怀里蹭着:“谢渊,你怎么才来。”
其实倒不是真的怪谢渊,而是委屈到了极点时,终于找到了可以全身心依赖信任撒娇的人,多日以来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宣泄。
“对不起。”谢渊在她耳侧温声低语,“我来晚了,囡囡。”
他每多说一个字,苏幼月的鼻子就多酸楚一分,一颗心像是冻进冰天雪地已久后,忽然被人捞了出来,暖得融化了,又酸又痒,此时此刻,她的天地之间,只剩下谢渊一人,哪里还听得到别人的声音。
拓跋枭一边与两个难缠的暗卫厮杀,一边红着眼想要朝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冲过来。
“苏幼月!”
他的声音气急了、恨透了。
“我命令你,不准走!听到了没有,你要是敢走,我就杀了你!”
这声音犹如附骨之疽,跟随在苏幼月身边多日,此刻苏幼月回过神来,听到这道声音,立刻想起了先前一次次濒临死亡时的痛苦。
她刚想攥紧拳头,手就被谢渊的大手给拉住了。
男人冷冷地盯着拓跋枭,像是盯着一只疯狗。
拓跋枭也的确像一条疯狗、野狗,浑然不顾身边两个还在与他缠斗的人,就想过来抢人。
谢渊攥了下苏幼月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便摸向腰侧的长刀。
帐篷外忽然四处喧嚣,火光大盛。
“快救火!”
“族长……”
两个猎狼族族人闯进了无人看守的帐篷,旋即大惊失色。
“快来人——”
两人的声音虽然被一刀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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