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淡淡看着赖婆子,没有开口。
赖婆子还以为她被自己唬住了,心里舒坦了几分,这女子看着比东荣人柔弱多了,就连圣都里那些中原人看着也比她强壮一些,说到底也就是个弱女子,自己唬一唬还不是随便拿捏?
说罢,她就要给苏幼月引路。
苏幼月却站在原地没动。
“先去给沈大小姐安顿后事。”
她语气浅淡,让人听不出喜怒,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一股威势。
这是她上辈子做了十年大夫人,管理后宅养出来的气势。
她在陆家未曾倒台时,也曾是一呼百应,那些下人没有敢忤逆的。
谢渊在时,她时常在他面前娇娇软软的,像猫,哪怕是再具野性,也会对信赖之人敞露柔软温暖的肚皮,谢渊不在时,她可不是什么真娇娇软软任人拿捏的小姑娘。
赖婆子一愣,心里下意识有些发怵,她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就是不敢再随意顶撞下去,脸皮紧绷了会儿后,才勉强应道:“大小姐是姑娘的恩人,姑娘自是该如此,那我们便先回去再安顿一番大小姐的后事。”
等一上路,离苏幼月三个远了些,朱婆子就到了她旁边问道:“赖妈妈,我怎么感觉咱们找这姑娘邪乎得很,等晚些咱们还是好好盘问盘问她身份吧。”
赖婆子自有这个打算,却反驳道:“什么邪乎不邪乎的,这女子和她那丫鬟看着风一吹就能倒,你我还拿不下她们?青萝那丫头也是个不中用的,实在不行,等到下一站青楼就叫几个龟奴来,把她那丫鬟和青萝一并绑了卖进去。”
朱婆子这么一想,也放心了些。
两个姑娘而已,楼里自然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们。
几人很快到了昨天她们遇刺的地方,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和简陋的坟包,苏幼月默然了片刻,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银钱,让青萝去请了人来,买了副上好的棺材,将沈楠楠先葬在林地里。
“沈姑娘,我定会给你报仇,让你的仇人血债血偿,让所有对你心怀不轨之人付出代价。”
苏幼月缓缓在坟前跪下,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磕了三个头,语气沉得像是暗流。
锦儿也跟着跪下,眼圈红红的,青萝则又哭得不能自已。
赖婆子和朱婆子脸上不耐,连样子都没做,就在旁边站着看着,还有几分不屑。
连她们都不知道什么人会对大小姐下手,她们几个对圣都人生地不熟的又有什么办法,怕不是异想天开,大话说得太早。
安葬完沈楠楠,苏幼月就踏上了前往圣都之路。
两天过去,确定在大盛的人还没搜寻到谢渊的下落,她愈发坚定了这一趟前往圣都的心。
又过去两日,折影夜里听见两个婆子在密谋要将锦儿和青萝一并卖到附近的青楼里去。
第二日一早,她们继续赶路时,路边就忽然出现了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青年,说是要卖身葬父,求她们掏钱将人买下。
两个婆子脸色顿时像是吃了屎一样。
这一般卖身葬父的都是年轻姑娘,还值几个钱,这个瞎了眼的男人能值什么钱,难道还打算卖后门?
“快滚开!”赖婆子毫不客气赶人。
“等等。”苏幼月掀开马车的帘子,“人我买下了,今后你就做我的侍卫贴身保护。”
有折影和不少暗卫在,苏幼月当然不缺钱了。
早已安排好一切的折影哪里会不答应,起身起得比飞都快:“多谢姑娘!”
“不过钱你留给同乡帮你葬父吧,我们还急着赶路,你现在就得跟上。”
“是,小姐!”
看着这青年扔下银子给旁边的人就跟了上来,赖婆子和朱婆子目瞪口呆,同时冒出一个疑问,这人真是卖身葬父?看他跟来的速度,很难让人不怀疑,地上躺的那个不是他亲爹。
两个婆子当然不想多带一个男人回去,多带一个男人,也就意味着她们今天想把两个姑娘卖到楼子里的计划要出岔子。
可折影已经跟了上来,还自觉把马车车夫挤到了一边自己赶起了马车:“我给旁人家赶过马,我来吧。”
朱婆子和赖婆子的脸色活似丢了几千两银子般难看,只能先硬是咽下这口气。
这不听话的小蹄子,等回圣都,看她们怎么跟大夫人告状,让大夫人狠狠收拾她一顿。
两人只得先跟上来,却压根没看到她们一走,那在草席里躺着的“死人”一个翻身从地上鲤鱼打挺跃起,撕掉了脸上的假发和胡子。
“继续跟上,保护夫人!”
找到凶手最好的办法就是
“夫人,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在追查那日的刺客,已经动一条在东荣的暗线,但目前那边还没有查到消息。”折影低着头汇报道。
苏幼月有些意外。
这些暗卫们的行动能力自不用说,而能让谢渊安排在东荣的眼线,消息网不可能不广通。
这样都没查到杀害沈姑娘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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