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月耳朵都被她喊疼了,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
旁边的锦儿更是小脸不悦。
这沈府的下人怎么丝毫没有规矩可言,对着主子都敢大喊大叫!
这若是在苏府或是谢府,这老婆子早就被拖出去打了!
“做什么?”苏幼月挑了下眉,“本小姐在打你,还需要再示范一遍么?”
说着,她又扬起了手。
上一秒还怒气冲冲的马厨娘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三步才敢说话:“奴婢不知犯了什么错,小姐凭什么打人?”
这四周都是平日里和她一起共事多年的朋友,当着他们的面被打耳光,马厨娘只感觉自己的脸面都被按在了地上踩!
一个主子不疼的小野种,从乡下回来第一天到府里的土包子,凭什么敢打自己!
苏幼月垂眸,似乎在认真思考理由。
见她不回答,马厨娘还以为是她回答不上来,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小姐,奴婢在府里二十年,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小姐第一天回府就毫无理由殴打奴婢,未免太让人寒心!奴婢就是告到老爷夫人那,老爷夫人也绝不会容忍小姐如此蛮不讲理!”
苏幼月静静看着马厨娘表演,等她全说完了,才点点头。
马厨娘见她点头,以为她是听见自己搬出老爷夫人来害怕了,心中总算勉强出了口气,但一想到自己挨了这小贱人一个耳光,就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姐今日最好给奴婢道歉,否则奴婢现在就告到老爷夫人那去,若是传出去,只怕对小姐的名声也不好,若是外面听说小姐是个如此蛮不讲理的,今后谁家还敢向小姐提亲?”
马厨娘越说越得意,对一个女子而言,最重要的当然就是名声,这小贱人那么远从边境赶紧回来,不就是听说能嫁给定安侯,攀上高门才回来的么,她就不信她敢这时候败坏自己的名声。
马厨娘自以为拿捏到了这位新小姐的三寸。
青萝都快被这马厨娘气晕过去了。
这天底下哪有让小姐给一个奴才道歉的!何况还是这奴才先惹事!这些人未免欺人太甚!
马厨娘说完,见苏幼月又点头,还以为她是认可自己的说法,立刻像一只得胜的老母鸡似的,挺起胸脯,昂起下巴:“小姐还是赶紧给奴婢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
马厨娘的话才到一半,迎面而来就是苏幼月猛然一鞭。
我敢道,你敢受么?
赤红的鞭子犹如烈火,狠狠甩在了马厨娘脸上。
一鞭子下去,血色纷飞。
苏幼月红唇如钩,弯了一下。
“啊啊啊——”
皮开肉绽的剧痛从脸上传来,马厨娘惨叫连连,听得两边的下人们胆战心惊,急忙往两边躲去,生怕自己受到波及。
等他们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马厨娘方才还完好无损的脸此时裂开了长长一道,血流满面。
“这碗你说是青萝打碎的?”
苏幼月在手中掂了下鞭尾。
“若是青萝没打碎,你这个下贱的狗奴才就打算让主子吃这个?”
“你蠢笨如猪,不知道提前备饭,害得府内的主子吃不上饭,怪主子没提前通知,怪不得你这个下贱的奴才?”
“我一个主子,还怪不得你?要给你这个当奴才的道歉?”
“我敢道,就问你敢受么?”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刀子,一刀比一刀更重,压得满院的沈府下人差点喘不上气来。
青萝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虽然知道苏幼月是向着自己的,但她代入感太强了,感觉现在好像是自己在逼问一样。
准确来说,是苏幼月的压迫感太强了,让她感觉面前的就是一位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上位者。
马厨娘一开始还想怒骂,可越听越觉得有一股寒气从心底滋生,慢慢顺着她的尾椎骨往上爬,她捂着半张脸,只剩一只眼睛看着眼前的苏幼月。
眼前的人还是如她刚才第一眼看到般那么明丽动人,可那眼神,她光是看一眼,浑身上下就大汗淋漓,伤口都好像更疼了,活似在被人撕扯。
满院子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马厨娘说句话,苏幼月抬起眸子,扫到哪里,哪里就立刻低下一片头颅。
她目光却依旧冷淡,在院中扫了一眼,径直走向灶房内。
青萝和锦儿反应过来,都赶紧跟上,折影也跟了上来。
院中的下人们赶紧纷纷往两边让开,给她们让出了一条路。
青萝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觉得有些痛快。
这也是苏夫人这么做了,若是今日来的是自家小姐,怕不是就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灶房里桌案上,正摆着三十多道菜,几乎大半都是刚出炉的,还腾腾冒着热气。
苏幼月指了哪一道,两个丫鬟和折影就赶忙装哪一道,最后三人一人提了一个满满当当的食盒,才往外走。
外面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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