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走。
沈老爷是被气晕的,倒没什么大碍,自是接下来得静心养气,不可再随便发火。
可一想到大女儿,他就气得直发抖,无奈,方氏有一肚子的牢骚想发,这会儿却也不敢提,只得不停转移话题。
沈元杨知道父亲没什么大碍后,就找机会溜了出来。
他知道,现在父亲肯定看见他也没什么好气,还不如他出来躲躲。
不过他坚信,今天自己没做错。
“二小姐还没回来?这次去抄圣典怎么这么久?”他拉住府内的丫鬟,皱眉问道。
丫鬟自是不知。
圣教本就是只有神使们认可之人才能入内,无干人等自然不会知道圣教内的情况。
沈元杨只得先摆摆手让人走了,而后搓了搓手,就往梧桐苑走去。
当着她面挖墙脚
沈元杨到了梧桐苑门口时,忽然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总感觉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左看右看,什么都不见,才挠挠头进去。
刚一进来,就看见已经摘了幂篱的苏幼月正站在一处石榴盆景前修剪枝叶,片片石榴叶落下,衬得那只拿着剪子的玉手静好柔美。
沈元杨没想到,闯出这么大祸来,这个女人居然还有心情在这玩花弄草的。
若是平日,他可没心情欣赏这个,可这会儿脑海中却恍惚间晃过沈珠玉曾经学插花的画面。
那时候他觉得珠玉姐就是这世上最温柔美好的女子,这世间女子就该是珠玉姐这样的,但后来他才发现,这世间男子女子都一样,都有好的坏的,而他珠玉姐姐就是女子中的佼佼者,无人能及。
可这会让看着这幅画面,他竟忽然联想起了沈珠玉。
沈元杨回神,猛地摇了摇头。
他在想什么?
眼前这个女人哪里配和珠玉姐姐比了!珠玉姐哪有她这么粗鄙无礼、诡计多端!
于是沈元杨开口便道:“沈楠楠,我真想不明白,你方才忤逆父亲母亲和我二哥做什么,好好跟孟知意道个歉不就没事了?”
苏幼月手上的动作不停,咔擦一声,便是一根细枝落地。
“怎么,今日若是换作沈珠玉,你也会打算让她道歉么?”
沈元杨一双眼睛瞪得像小牛犊子:“当然不可能!”
谁敢让他姐姐道歉?
就孟知意那个臭丫头?
想都别想!
她要是敢让姐姐道歉,他沈元杨第一个不答应!
苏幼月又剪了一根树枝:“若是是让你道歉,或是沈老爷沈夫人,沈元枫沈元桢呢?”
“那也不可能,我们家里人凭什么给孟知意那个臭丫头道歉!”沈元杨当即答道,光这么一想,眉头皱得更像一个川字了。
苏幼月笑:“那若是是府里的下人呢?”
沈元杨的眉头豁然松开:“那倒是可以。”
说完这话,他不满看向苏幼月。
这沈楠楠到底想说什么。
“你看,在这府里,我不过是被你们当作和下人一样的存在而已,从来都没被你们当成过一家人,那我为何又要把你们当作一家人,听你们的话去给孟知意道歉?”
沈元杨张了张嘴。
他想说,能把沈楠楠接回沈府,已经是给她天大的恩赐,她不该妄想那些有的没的,可脑海中却浮现出方才她带着哭腔诉苦的声音。
话到嘴边,就变了:“那你也不该当众拂父亲母亲的面子,害得他们下不来台。”
苏幼月抬眸:“沈元杨,你是在责怪一个受害者么?”
沈元杨呆了呆。
苏幼月笑:“孟知意污蔑我抢沈珠玉婚事你视而不见,她在门口骂我没见你站出来,沈老爷沈夫人和你二哥反逼着我给孟知意道歉你倒出来了,还拍手叫好,怎么,惹不起他们几个,就捡着我这个无依无靠得罪得起的软柿子捏?这就是你沈元杨的胆量?”
她嗤笑一声,从头到脚把沈元杨打量了一遍。
沈元杨反应过来,脸色爆红,尤其是被她这羞辱性的目光打量,连耳朵都红透了。
“你胡说!我,我才没有!”
苏幼月冷笑:“有没有你自己清楚得很,给你五个数,滚出我这院子,今天我不想动手。”
沈元杨警铃大作,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她的手:“你想干嘛!”
苏幼月放下园艺剪子:“一……”
“沈楠楠,你不能这么没良心,我刚才可是帮着你说话的啊!”沈元杨急了,这女人怎么这样呢,翻脸比翻书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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