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论发生什么,他都再也不要跟轻语分开了。
比起两人这边的和睦,梅府那边还闹成一团。
“梅姑娘此乃郁结于心之症,困顿多年,又急怒攻心,怕是……”
府医面色严肃,“怕是只有不到半月的时日了。”
“什么?”
梅松岭本是要把谢川赶出去的,奈何后者软硬不吃,只能让他暂且留下碍眼。
谢川闻言,整个人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后,突然冲到了梅雪的床边。
摸着她冰凉的手,谢川胸口却仿佛有一口血腥气,恨不能替梅雪去死。
梅雪昏昏沉沉地,听到府医的诊断,忍不住惊讶又纳闷。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她的身子还好好的呀。
但她还想抽出自己的手:“谢川,你放开我。”
谢川红了眼,不住地对梅雪道着歉:“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
正说着,他忽然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屋里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梅老爷也愕然,过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我只问你,哪怕我家雪儿时日无多,嫁过去便要你家再办丧事,无缘子嗣,你也坚持要娶她吗?”
“自然!”谢川紧紧抓着梅雪的手,“若是雪儿死了,谢川绝不独活!”
“你……”梅家二老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不由为之动容。
“雪儿,你呢?”
梅夫人心疼地看向女儿,“你看到了,谢川宁愿死都要与你相守,你……”
梅雪听着那一番话,心都要碎了,再想到两个人好不容易重逢,却又不能长相厮守,更忍不住一阵绝望。
她忍不住也回握住了谢川的手。
他们就只剩下这么一点时间了,她哪还舍得这般将他拒之门外。
“你若答应我,不准随我下去,我才答应你,重新在一起,你可答应?”
虽然得到了她的回应,可听到的却是这样的要求,谢川眼尾也滚下泪来:“雪儿,你怎么能狠心留下我一个人,你若去了,我便是今日的你。”
她若去了,他又如何不会忧思过重,郁郁而终。
梅雪这么一想,更是泪珠不断。
旁边的府医却是满头大汗,看了一眼梅家二老。
“这么说,你们两个是说通了?”梅老爷看向自己女儿。
梅雪苦笑道:“爹、娘,其实能看见他还活着,女儿就什么都知足了。”
二老早就知道女儿对这厮是痴心不改,见状,脸上却忍不住露出笑容。
“傻丫头。”
府医收到主子的眼色,连忙硬着头皮认错:“姑娘莫怪,您身子康健,不过是惊怒攻心需要静养,方才,方才命不久矣之说都是我胡诌的。”
奉命胡诌。
谢川和梅雪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若不是二老有意指示,府医哪有这么大胆。
原来都是二老对他们的考验!
“太好了,雪儿,你没事!”谢川忍不住激动,将梅雪深深拥入怀中。
梅家人齐齐捂了捂眼,你推我我推你出去了。
小别胜新婚,何况这对分开了这么久,当然要好好亲近一番。
不过谢家两位兄长和其妻其实也还年轻,今后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
帝后篇(一)
大盛国新帝登基,改年号为承天,庙号永宁。
承天一年,辅佐永宁帝登基、平息辽东内乱的谢渊意外在九原关失踪,新帝亲赴辽东,让原本已经逐渐风平浪静的朝堂又再次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妄图控制新帝,在朝堂上更是为了神兵的控制权吵得沸沸扬扬。
然而半年之后,谢渊忽然回归,同新帝一起回京,回来之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段时日在朝堂上不安分的人收拾得一干二净。
是而,永宁帝归京不足三月,整个燕京一片祥和,连永宁帝接下来的一系列叫民间都不少人抗议的决策,朝堂上都没有几个人提出异议。
这一来就是建立学堂,教授天工之术,并且纳入科举考试,新增工部官职,二来就是朝廷决定开放女子科举,开了女子也能为官的先例。
民间对前者还好,毕竟就是这神兵之术平息了内乱,可这后者,让那些根本就不如男人的女人去当官,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偏偏如今朝堂中早有女官先例,加之民间声音再沸腾,朝堂上没什么太大的异议,这新政便也如期推广开来。
萧飞雁得知朝堂真的要开放招纳女官时,高兴得快要一蹦三尺高。
“娘!娘,你听见没有,皇上要广纳女官,我也能去参加女官选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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