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盘往桌上一扔,开诚布公问他:“你联手林与卓对付程仲亭,是因为他之前他针对你?”
沈言吾抿着下唇,紧咬住腮帮子好几秒钟才松开,他冷冷笑着,“他随意玩弄权势于股掌的时候,大概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池欢,你应该知道这是他的报应。
我父亲现在还躺在医院,我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我们家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你觉得我不该报复他吗?”
池欢说:“当初他确实有错,可你想过没有,程仲亭的背景可能远远不止有一个程家,哪怕他被他父亲扫地出门,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沈言吾轻蔑的哼了声,“我也没怕过。”
池欢摇摇头,“你不是不怕,你是给自己找好了同谋。”
她明显看见沈言吾眼中闪过一丝狼狈,不过那丝狼狈很快转瞬即逝,他说,“你妈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程仲亭做的项目都被她盯着,做一个就要给他搅黄一个,你甚至都不知道她有多恨程家,你跟她对着干没有好处,到最后她会把在你这儿受的气全都转嫁到程仲亭身上,他一定死得很惨。”
池欢却不信他这番说辞,“她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借程建宁的手对付程仲亭,程建宁也只是现在得势,沈言吾你不要忘了,董事会那些人看似一直在站队,那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当有一天程建宁满足不了他们的利益,你猜他们会不会倒戈。”
池欢平平淡淡的语气说,“骑墙派永远不会只站在同一个地方。”
她从沈言吾别墅出来,意外发现龚杰的车就停在外面。
她坐上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龚杰说,“麻烦你了。”
龚杰笑着说,“不麻烦。就是程哥有些担心你。”
车子开出别墅区,行驶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龚杰问她:“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池欢说:“沈言吾看出来了。”
龚杰一愣,池欢无奈笑笑,“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昨晚才证实了这段时间我呆在他身边就是要找他陷害程仲亭的证据。他和陈碧笙一伙的,陈碧笙应该也知道了。”
龚杰问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池欢:“当然是好好陪着程仲亭养身体。”
说到这里池欢皱了皱眉,“小龚你跟我说实话,程仲亭真的只需要保守治疗吗?”
龚杰眉头紧锁盯着车前方,欲言又止,到后面大概是知道瞒不了她了,才说:“太太……”
一月四号这天中午,陈碧笙接了池欢去餐厅用餐。
陈碧笙和她交谈时,就好像自动揭过了她和程仲亭假离婚这件事,“我和你叔叔婚礼定在十一号,你记得把时间空出来。”
池欢没回答她,只管吃菜吃饭。
陈碧笙忍她两天了,终归是没忍住,筷子重重砸在桌面上:“池欢,你别逼我骂你!”
池欢慢条斯理朝她看过去,“婚礼我就不去了吧,多尴尬,两母女嫁给两父子。”
眼看陈碧笙脸色越来越难看,池欢继续戳她痛处,“再说了,你非要让我去但程仲亭肯定不同意,你和程建宁两个人把冯女士搞得都有点精神失常了,怎么还能惦记我俩来祝福你们呢。”
陈碧笙咬牙:“池欢!”
她今天因为愤怒,连连喊了她两次大名,池欢叹着气说,“不好意思哦,我不想惹程仲亭生气,你们的婚礼我真去不了。”
陈碧笙知道池欢就是故意要说这些话气她,自己调整了一下情绪,再开口就又是对她笑脸相迎了,“他父亲结婚,他自然也是要出现的。他现在公司接触的那些大人物,好些都跟他父亲交情过硬,他不敢跟他父亲硬来。程仲亭那公司创业初期拉了好几个兄弟,他不为自己也得想想别人。”
她最擅长如何刺痛人心,明明她言笑晏晏对着池欢,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心头极其难受。
池欢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程仲亭都病成那个样子了,医生让他立马手术,他都一拖再拖,把手术推到了投标以后。
还让龚杰和医生一起瞒着她。
这几天他哪怕人在病房里也没有放松半分,在为下个星期的投标做准备。
听陈碧笙话里意思,她就像沈言吾说的那样,程仲亭在做什么都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早年程仲亭被爷爷扔到国体验生活,跟程家有交情的那些权贵就真的没有出手帮过他,以至于他被叶瑾华坑了也只能吃哑巴亏。
而眼下程家父子有了矛盾,程建宁要真的在事业上教训程仲亭,外人分不清真真假假,最后的结果也只能和当年一样,对他不闻不问。
池欢深知这里头的利害。
池欢不敢再激怒陈碧笙,再怎么不愿意也得跟她低头,“婚礼我会去的。”
陈碧笙这才满意的勾唇,给池欢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她的碟子里,“这周末妈妈带你去挑礼服,去国外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将就现成的,早点准备,万一码数不合适还能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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