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和秦坤都吓得像是丢了小半条命,尤其是周冉,疲惫又忐忑不安。
赵柯退烧后沉沉睡了过去,怕吵着他,周冉把秦坤叫了出去。
秦坤是很尊重周冉的,赵柯现在这情况,他就都听她的。
“他爸妈知道他这个病吗?”周冉问他。
“老板没让说。”
原本他也是不知道的,但毕竟是私人助理,要一直瞒着也不现实,两人每天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家里人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周冉又问他:“现在他的主治医生给的治疗方案是什么?除了切肠子还有其他办法吗?”
“这种病其实就是要靠自己好好保养。”
秦坤看周冉对这方面也是一知半解,耐心给她解释:“其实前两年老板都挺保护自己的,别人递过来的酒能不喝就尽量不喝,大多时候都是我替他喝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回国后这两年,他不仅在外面应酬喝酒,有时候办公室都能看见酒杯。”
“他疯了?”周冉说。
秦坤看她一眼。
突然,他好像得到什么启发,苦笑一声:“周总,你说我老板啊他是不是因为回国之后见到你,内心才会不平静,一旦不平静,也就只有酒精才能麻痹自己。”
周冉别开脸看别处,末了说他:“你是不是有病,他一个已婚男人,见了我能不平静?小秦你少往我身上扯,我跟你说……”
“周总,老板他放不下你,身边所有人都知道。”
秦坤知道,自己多嘴的后果可能是要饭碗不保。
但是他别无选择,能让老板好好珍惜自己身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人。
过去他能配合医生治疗,能把病情控制得那么好,甚至前几年一次都没发过病,那是因为他心里惦记琳琅,他想要认真生活,想要为了琳琅好好和疾病对抗。
可是回国之后,琳琅也不管用了。
周冉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好半天没缓过劲来。
她低头摁了摁眉心,平静地对秦坤说:“那又怎么样呢,他已经是琳琅的父亲,他已经有家庭,即便他和董诗茵的婚姻出现了问题,我也没有任何资格从他们之间的缝隙插进去。”
“小秦,是我不要他的,我是最没有资格留在他身边的人。”
凌晨四点,周冉独自在走召曲县寒风刺骨的街头,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寒冷的早春,就像她从来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同样也没放下过她。
老板娘换人
周冉回到宾馆洗了把脸,休息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精神。
天还没亮,她找宾馆前台借了一口锅和大米蔬菜等等,给赵柯熬了一锅很软烂的粥。
原本她是想给他送到医院就走的,结果看见赵柯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样子,她就挪不开脚步。
赵柯中途醒过来一回。
他知道周冉来过,却是什么都没问,止痛药效果很好,痛感逐渐消失,他又睡了过去。
这几年他太累了,也只有在医院的时候能放下戒备安心睡个好觉。
秦坤是看着他熬过来的,家族内斗不仅可以消磨一个人的感情,更可以消磨良心。但秦坤还是觉得赵柯是个好人,那些阴狠的手段无非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大伯当初逼得他们一家三口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也不怪他如今没有手下留情。
赵西朝的案子快要判了,到时候还会引起一番血雨腥风,现在他身体又这个样子,秦坤都不知道他熬不熬得过去。
秦坤和周冉站在走廊上说话,两人的声音都很低。
清晨天光微亮,已有病人家属开始忙前忙后了。
周冉问秦坤:“他这个情况,你怎么没把他送回南城去?”
秦坤无奈:“他是我老板,我听他的吩咐,我就是想也没办法。”
周冉皱眉沉默了好久,只觉得赵柯这人也实在是轴。
这边的项目明明就可以交给专人负责,他公司那么多赚钱的项目,没必要件件事都上心。
秦坤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
这会儿赵柯缓解下来了,他才有心情笑一笑,“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在这里,老板才对这边的项目更上心?”
周冉抿着唇没讲话,抬眼看秦坤,觉得那家伙表情揶揄,忍不住骂他:“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秦坤举双手发誓:“没开玩笑,我看他就是想见你。”
“……”
不由得想起昨晚饭馆老板娘说的,之前赵柯每次过去点一碗她喜欢的米线,自己不吃就只是看着,然后坐一阵悄然离开。
心里隐隐被伤感埋没,一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眼眶通红。
秦坤也看出来了,她就是放不下他老板。
其实秦坤也不太了解他老板和董诗茵的婚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董诗茵在外面找人这事儿他是知道的,而且手里还有不少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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