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按照几处屋舍的远近去问的, 但是想到三娘子林妙意最容易多想,要是真按远近,就需要先去二郎和六娘的屋舍才能到她那里, 只怕三娘知道, 肯定又要多想是家中的仆妇看不起她的身份。
虽然不会对她们发脾气,但是肯定会偷偷躲在居室里面哭, 以前夫人不重视这个娘子,可现在有女君在, 不一样了。
其中一个仆妇无奈笑叹:“我们去完二郎那里, 就直接先去三娘屋舍吧。”
另一个立即答应, 心照不宣的附和:“我也是这么想的, 六娘肯定也早就去三娘的屋舍里面待着了。”
往东边间错的屋舍走去, 先到的是林卫铆的屋舍,正好赶上要去著作局的二郎君,问了几句后,这位一直就不怎么喜欢说话也没什么好恶的二郎说了“都可”便迈步离开。
随后穿过一个庭院,再多走些路,七拐八弯后才能到林却意的屋舍,两个仆妇互相看看对方,径直走过,然后就是林妙意的屋舍。
刚进去就看见六娘果然来了这里。
两个娘子都跪坐在屋舍里面做着女功,大概是她们女君有孕,这些时日都孕吐十分厉害,她们才不敢去打扰。
等两个仆妇问及要在自己庭院里面添些什么花草,林妙意说出一些应季的花,四季盛开的都有,林却意只要了一些能够结果的矮丛花树,说是簇簇红果挂着,屋舍不会显得冷清。
仆妇要离开的时候,林妙意忽然喊住她们,然后马上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你跟着两位阿婆去西边的屋舍一趟,把昨天的那些青梅送去长嫂那里。”
春红立马点头。
她们娘子的屋舍外面种有一颗青梅树,还是六载前夫人身边仆妇喊家里的奴仆来种下的,说是三娘子自己哀求的,但是她白天都守在这里,也没有看见娘子去过夫人那边。
不过看着娘子每年都要打落些青梅拿来腌酒,还乐在其中的相貌,又觉得可能是真的已经去求过夫人,毕竟夫人不喜这位娘子,怎么可能自己就想着要在她们屋舍外面栽种青梅树。
春红进室内去拿青梅,眼睛朝几个装酒的器皿扫去,这酒酿好,也从来没见三娘饮过,好像是要留着给谁一样。
从林妙意的屋舍出来,仆妇去过林卫罹和林卫隺的屋舍后,没有再去王侧室和周侧室那里。
一行三人走到西边那边的屋舍后,春红跟着两个仆妇走了和上次不同的路,绕过去迎面而来的假山,立马就能看到满湖的红红绿绿。
问过才知道这里原本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宽大的湖面看起来反而还有几分凄凉,建邺城中的花娘都不知应该要怎么耕种,每次种下去,来年不仅不发芽,还会烂在湖里面,就是好不容易发了芽,花苞也不能盛开。
于是她们女君特地遣人去南边的郡县里请来几个擅长种荷花的花娘,赶在去年十月末放下去的种藕,今年春天就已开始萌芽,由藕苫抽出白嫩细长的藕带,藕带再分节。
二月时,由藕节抽出的叶芽便已破水而出,露出荷叶小尖,飞来蜻蜓立于上头。
荷杆日日高,荷叶亦随之舒展成伞面。
如今在四月底,藕带处又应时生出花芽的梗,从叶鞘中抽出圆鼓鼓的花苞,昨天这里还只有铺满湖面的荷叶,一夜过去,水下的花苞竟也纷纷露出,白中带着浅浅粉色,屹立翠绿。
前几天又从江南那边购来两只乌篷船,放置在湖上,等以后家主、女君想要游湖,还能一起在这里泛舟。
春红心不在焉的看着,心里还一直记得娘子吩咐的事情,不由小声催促道:“我们还是不要让女君等急。”
“女君有孕,现在是需要多休息的时候,我们去那么早干什么。”仆妇笑着看她,“隅中再去也不迟。”
春红明白过来,因为围春草场的祸事,家主和女君一直多有磨合,自从和好以来,最近基本都在一起。
侍奉完女君,玉藻和几个侍女坐在庭院里面的胡床上,守着泥炉闲聊,忽然听到屋舍外面有人再看,一开始不当回事,等稍微安静下来,赶紧跑过去。
家主和女君现在都需要静养,所以进这处屋舍的门就不怎么打开。
玉藻不再闲聊,拿起张胡床,坐去庭前阶前,认真看着快要煎好药的泥炉,侍女也都各去忙各的。
随后,侍女把门打开一扇,进来个仆妇。
脚步声由远至近的传来,原来是之前那位送吴人纱的仆妇来了,她无论见谁都是笑脸相迎的和善,就算是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侍女,都是“娘子”的喊,何况还是女君身边的,现下也是笑眯眯的:“女君在居室内吗?”
“前面家主刚哄完女君吃完寒具,把脾胃泛酸的毛病给压下去,现在还在屋舍里面睡着。”玉藻拿粗麻巾帕裹住药炉短柄,十分小心的倒在漆碗里面,她知道仆妇为什么要来这里,又笑道,“女君也该喝药汤了,我这就进去看看,还得先请阿婆在这里坐会。”
仆妇爽快应下。
玉藻捧着药上了庭阶,一只脚才刚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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