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侧室更是连半个孩子都生不下来,但是现在家里的六个郎君就有五位是侧室生的,我是哪样不让他去做了?”
“家里有侧室,他为什么偏偏要做偷偷摸摸的事情,还偷摸到我身边来,‘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的诗难道没有听过,而且家风事关一族荣衰,我身为郑氏的宗妇,当然要正家风。”卢氏说出来的话氏半点过错都挑不出来,大约是见族老都被自己说得支支吾吾,她也开始得意起来,所以才敢说出后面的话来,“我可不是那李家的公主,受不得他这种气。”
这些本来是传不出来的,但是重点就在后半句。
“那个侧室本来是安福公主身边的宫侍,自从公主逝后,就变成了郑戎的妾室,说是在公主病重的时候,两人开始的。”王氏看见那个仆妇敬香出来,继续说着别家秘闻,“被公主发现后,两个人就一起合伙生生把公主给打死了,后来她还给郑戎生了个儿子。”
安福公主是突然暴毙的,死的前面一天还进宫去看望身体不好的文帝,并且还告诉为她们夫妻吵架而担忧的文帝皇后,她与郑戎已经和好,再不会闹了。
谁知道第二天就死了,还浑身都是伤。
听到卢氏说得那句话,世家夫人心里也都大概有了自己的猜测,基本都和王氏说的是差不多的。
仆妇感激涕零地再给妇人跪下:“多谢夫人。”
卢氏讥了句“公主怕是不愿意领你的情”,然后由近旁的侧阶离开。
看来是这个侧室想要给公主办场法事,卢氏不同意,后面看到她可怜的样子,才勉强同意她去敬香。
谢宝因留了些心,看着那仆妇手掌撑地站起来,低头拍去尘埃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腿脚好像也不怎么便利。
这事已经不算什么趣闻。
王氏不再过多注视:“谢娘认得路吗?”
谢宝因点头。
“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千万别磕碰到了,我先去寻无量法师。”王氏经常来这里,这次来,心里也是装着很多的心事,简单说了两句,迫不及待的就去找那位熟悉的法师。
谢宝因虽然不怎么常来,但是以前雨雪天,也跟着范氏来过,她循着记忆,边走边环视着周围,祖师殿前摆着个巨大的青铜鼎炉,里面装满了信徒几百年来的愿与所化成的香灰,距鼎炉左右五丈处,各有株银杏树。
树干需五人合围,树冠亦亭亭如盖。
收回目光,绕过鼎炉,她在殿前的门槛处止住脚步,垂头合十,朝殿内神像行了个道礼后,便毫不留念的转身往后面的道场走去。
中途遇到一个坤道,得知她的来意和身份后,又知道她不拘于哪个指定法师,心里只求一个尽快,于是赶紧引她去见此时有闲空的法师。
打理好先人的法事,并且为林业绥、腹中孩子以及那郎君、娘子求得福荫后,谢宝因留下一些香火钱就出来了,刚要绕到前殿去等王氏,突然听见身后的哭声,是王氏伸手靠着廊柱,眼睛抵在手臂上,在那里哭着。
她有些手忙脚乱的赶紧过去安慰,只听到几句断断续续的话:“我的大娘我的二郎”
那位长姊早亡的第三载,王氏的儿子也在八岁夭折。
接连的噩耗之下,王氏都没有消弭过,反而每天都还侍奉些花草,经常和世家夫人往来,一直都是笑样,而且还能去宽慰丈夫林勤不要过于悲痛,应该要多想想子嗣的事情,只是自己年岁太老,没有办法再生育,所以劝他纳妾。
刚安慰没有几句,就看见有妇人带着一位女郎远远走来,仔细看着,才发现是陈留袁氏的二夫人魏氏和家中的二娘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总觉得这两人是来找自己的。
谢宝因喊住路过这里的坤道,托她先把王氏搀扶去车驾上。
没有多久,妇人已经来到跟前,鹅蛋脸虽然有皱纹,但是还有几分年轻时的相貌,耳垂宽厚,更显仁厚。
互相行礼后,袁家二娘也小着声开口:“林夫人。”
谢宝因轻笑点头。
这位袁家二娘的训名是袁慈航,取自道教女神仙慈航道人之名,长得端美,就是稍微有些清瘦,颇显纤细之风。
魏氏满意女儿的表现,先开口:“踏春宴那天,我们要多谢夫人的赠食,味道比外面的还要好。”
谢宝因抚平刚被王氏压皱的宽袖,又怕在这里会打扰到法师和别人,所以邀妇人慢慢往外面走,等绕到祖师殿前,路过鼎炉银杏后。
她踩下一级台阶,才回:“夫人不用言谢,赠食本来就是因为我跟袁二娘有些眼缘。”
魏氏听到眼缘二字,也不管那些皱纹堆在一起是否会难看,从心里开始笑起来,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开口说接下来的事。
陈留袁氏所能婚配的,都是不高不低的,高的攀不上,低的又瞧不上,博陵林氏怎么说也还是能够攀一攀的,刚好那天林氏的宗妇还给她们帷帐里送去吃事,她早就已经打听过,除了自己这家以外,就只有从嫡宗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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