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写她的名字了。
“没事。”林业绥理顺女子的发后,摸了摸她发顶,“我今天也托寺观的法师做了法会,幼福的名字和我的写在一起,父亲能够看见。”
谢宝因摩挲着冰凉的神锦衾,顺势问道:“要是舅氏不喜欢我呢。”
“去年九月初二就以及祭祀过家庙,禀告博陵林氏先祖,谢宝因是我的妻子。”林业绥稍一琢磨,知道源头在哪里,细声抚慰的同时,故作玩笑道,“你我的孩子,或许就是父亲送来的。”
他们两个都不是信鬼神的人,谢宝因听见,嘴角蔓延开笑意:“那我们不是要好好谢谢舅氏。”
“父亲说”林业绥默了半瞬,指腹停留在女子耳后,似是有了别的算计,笑道,“只要我们好好的。”
谢宝因迷迷糊糊的嗯了声,翻了个身,进到一人怀里。
月色洒在长极巷。
只看见屋舍门开,谢贤端着一盏铜灯走到庭院里面,另外一只手拿着帛书,点燃后,直至快要烧手才松开。
他在开口喊了一声“林立庐”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话。
出来想要喊人回去睡觉的范氏站在远处,看着那些被风卷起的灰烬四处飘散着,随后默默转身离开,没有去打扰。
她知道这对好友年轻的时候经常互写唱酬诗,烧的恐怕就是谢贤写的诗,在她怀大姐时,两人还笑说要做亲家。
可惜既是殊途,也不能同归。
参加完宫宴的郑戎并没有归家,而是先去了堂兄郑彧那里。
先一步归家的郑彧听到奴仆说有人拜访,刚解开的衣服又给重新穿回去,然后出去宴客。
看见是自己叔父的儿子,那个年轻时候最不服管教的堂弟,就知道著作郎豢养外室一事,郑戎肯定也参与了进去。
含光殿上,天子说完王散玉的事,对着臣工训斥很久,让他们也一跟着琅玡王氏的人挨骂。
“现在都是黄昏时分了,不归家来我这里干什么。”郑彧冷哼一声,“说吧,王散玉的事情是不是你隐瞒的。”
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明天递上一份文书,言明自己的失职之处就行。
郑戎看着堂兄满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更慌,颤颤巍巍的开口:“王散玉的那名外室是我赠送的。”
“你赠送的?”
郑彧仔细想了下,妾都有文书,不能够随便赠予,就算是赠予别人,那也是妾的身份,用不着这么偷摸。
既然相赠以后还是外室,那赠之前肯定也是外室。
想到今夜天子命令三司彻查他腾地站起身,上前狠狠踢了一脚郑戎的腿骨:“你这个蠢货!竟然敢去豢养外室!难道不知道你出身的是昭国郑氏,你就算是喝口凉水,郑氏其他人都要跟着你一块牙疼!”
身为御史台长官的郑戎立马低头认错:“我也不知道那个王散玉竟然会被直接弹劾到陛下那里去,我下次一定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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