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问不出口,所以在看到女君没有话要问后,行礼默默退出居室。
在庭院里喊住红鸢,小声问道:“女君怎么看着哭过了,是不是和家主发生了什么事情?”
博陵林氏的这些事情,面前这个人比她清楚,所以今天女君没有让她侍奉在旁边,而且家主和女君是先后归来的,女君径直回到居室,乳媪抱着孩子也回室内去了。
家主刚走到庭院里,林园韫就哭了起来,居室都还没有来得及进去。
红鸢看了看不远处的居室:“家主和女君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是今天刚回建邺的那个二夫人带回来的六郎,伸手去狠狠拧了女郎的脸,我看着都觉得疼,女郎哭得厉害,双眼都充血了,女君肯定心疼。”
虽然知道不够多,但是玉藻来林氏这么久,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记得还有什么六郎,皱眉再问:“六郎?”
“二夫人在巴郡生的。”红鸢抿嘴,把心里那句略显僭越的话换了个措辞,“一天都没有在建邺待过,不怎么像世家子弟。”
用木箸把菜弄得食案上到处都是,地上都有油腥,还在堂上喧哗,实在是过于无礼和不敬。
玉藻亲眼见过女君生产时的艰难,心里也变得不舒服起来:“那女郎就这么被欺负了?”
红鸢摇头笑着:“有家主在,命五郎还了回去。”
堂叔父和亲叔父就是不一样。
林业绥回到居室的时候,看着室中央的几案脚步微滞。
女子跽坐在几案南面的坐席上,但是人却已经趴在案上,枕起双臂睡着,即使如此,双腿还是紧紧并拢在一起,鹤氅裘把她的身形给裹住,身旁的炭盆还在鲜红的烧着,被泪水打湿的长睫也没有干透,半耷拉在眼下。
他踱步过去,半蹲跪下去,伸手胁着女子的腋下,把趴在几案上的双手和脑袋抬起,再轻轻让她往后倒,靠在自己怀里,右臂穿过她膝弯,左臂环住细腰,然后便要抱起来去卧榻。
还没用力站起,女子就已经悠悠转醒,声音带着一些哑:“阿兕都哄好了?”
“哄好了。”林业绥的重心都在后半句,“怎么在这里睡着。”
谢宝因窝在他胸膛里,阖目听着沉稳有力的跳动,说出一句连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我在等郎君。”
随即又软语道:“我还不想去卧榻上。”
热气熏烤着周身,神思萎顿,自然就生了困意,但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她还必须要在男子这里给自己留个余地,这样一想,等他也不算是假话。
林业绥只好抱着女子箕坐在席上。
坐下的那一瞬,谢宝因下意识伸手揽住男子,打了个呵欠,澈亮的眼睛中转瞬就聚集起了晶莹。
垂眸间,看见女子眼眶边摇摇欲坠的泪珠,林业绥带着怜惜轻擦过她眼下,叹息道:“怎么还哭,是不是嫌我罚的太轻?”
谢宝因微楞,然后摇头,说着那些身为宗妇该说的话:“六郎年纪还小,我还嫌卫隺那一下太重了,郎君也不知道拦着,要是坏了和叔父叔母的关系怎么办。”
林业绥笑了笑,他要是没有拦着,自己那个五弟会下手更重。
“只要我身居高位一日,这关系便能维持一日,他们心中从来就只有这个。”他想起那个二叔父,眼中并没有多少的感情,反而像是不怎么相信女子说的话,漫然反诘一句,“你当真是担心这个?”
谢宝因还来不及思索前半句话,男子的后半句就已经打得她措手不及。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张口无言,勉强把心定下来后,开口道:“我自然是担心这个。”
对于女子的回答,林业绥付诸一笑,事后想起那些眼泪,冷静下来的他才逐渐回过味来,落得实在太是时候了。
他抚上怀中人的右边脸颊,拂过眼泪流过的地方,狎笑道:“那时幼福是故意落泪的。”
男子带着薄茧的指腹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肌肤,有些叫人刺痛,却又让人无端的眷恋着这种感觉。
眼见被识破,谢宝因没承认,也不狡辩解释,反而顺着男子的话继续往下说,干脆酝酿起情绪来:“本来只是困的,现在是真的伤心了,郎君竟然这么说我。”
说完就呜咽起来。
范氏说,眼泪也是女郎的手段。
在男子面前流过的泪水中,连她自己都忘了多少是真心,多少是手段,又或许两者混杂,早就已经难以分清。
“幼福。”林业绥缓慢又坚定的喊她,“这样才是哭。”
那些郁结一直都不能疏散的谢宝因闻言,更加抑制不住思绪,林圆韫的哭声在她心里也划出了血,继续小声呜咽了半刻后,又断断续续的止住。
没有再听见哭声后,林业绥起身,走到卧榻旁,把女子放下去,随即命侍女端水进来,亲自去擦拭着她哭过的脸颊:“听说叔母白天回来的时候,你也受了些罪?”
“那个不算是什么罪。”听到男子的问话,谢宝因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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