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也会借此讨伐皇室,收回被夺走的东西,陛下定会大怒,而此事只有陛下与法师知道,法师觉得陛下会如何做?”
会宣称贤淑妃与他皆是被上清欺骗,杀上清以平众怒,稳士族。
再无话能说的上清行礼离开。
谢宝因抬臂回揖,随即从几案右上的位置拿来笔墨,提笔在崭新的竹片之上以楷书字,安静如斯。
几日以后。
一驿隶骑马经过缈山下的官道,往建邺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长乐巷的世家室庐中,有婴儿啼哭不休。
乳媪将孩子横抱在怀里,虽竭力尝试着安抚,但是徒劳,哭声依然响亮。
女子留在这里的媵婢闻声而来:“二郎这是出了何事?”
乳媪摇头,渐渐感到不安,女君离家五日未归,家主也丝毫没有要去接回来的意思,反而每日都如旧,或去尚书省治理国政,或坐隐看书。
五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对于二郎,乳媪心中是疼爱的,做不到孩子即将失去亲母也无动于衷,思虑再三,还是决意要冒着风险去说出那件事。
把孩子交出后,当即便朝主人所居的房舍而去。
“你看着二郎,我去请见家主。”
同时。
童官拿着从敦煌郡发来的文书快步走来。
男子今日旬休,而商队里的人也在送去的画像中认出了背后指使之人,随后画像由驿隶快马送到建邺。
进到室内,林业绥踞坐在席上,身直如竹,面前案上摆着棋盘,黑白两子纵横交错,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就在手边。
近几日,男子变得十分缄默,温养数月的肺经也再次有所损伤,咳疾不断,气血不顺。
童官低下头,将文书放在漆碗旁,随即退后几步,正立揖礼:“家主,那人已经服罪,并从几幅画像中认出当日去找他们的人。遵循家主命令,我以博陵林氏的玉令在敦煌郡上诉,所诉之罪是杀害奴隶四人。其中一人已交由当地官署处置,然而还有两人逃出阳关,郡守询问是否要速发过关文书追捕。”
虽然他们是来往两国的商队,但依律行事是天下公义。
林业绥将视线落在棋盘上,淡然落下一子,然后单手端来漆碗:“既然已知他们背后之人是谁,何必再追,静等他们入关,再捕即是。”
忽然,室内响起咚咚的脚步声,而后是一声沉闷。
童官迅速反应,转身看着跪拜在地上的奴僕。
这是二郎的乳媪。
只听她屏息战栗道:“女君产子次日,还有一事未与家主说,如果再不说,我内心不安。”
林业绥饮完汤药,垂眸在看案上文书,闻言,得知自己被欺瞒,他掀起眼皮,薄怒渐涌:“说。”
乳媪俯身,额头与双掌触地:“女君产子之日,连遣四人去请医,但无一人归来,在情急之下,女君的随侍玉藻亲自前往,依然是未归,直到翌日才归来,听闻是刚出巷道便遭人袭击,乃博陵林氏所指使,女君大约因此而误会,以为是家主命令人做的。”
男子展画卷的手稍顿,气息有一瞬的不稳。
随即,画像成功被平展开来。
是那个背后之人。
见文书飘飘然落地,就像一颗头颅被砍下那般不足为道,童官低头去看,但这人已经死了,她所侍的女郎也于四日前离开建邺,思索之下,似乎已明白男子的意思,当即捡起:“我即刻去追。”
林业绥两指夹起棋盘上的一颗黑子,指尖不动声色的狠狠压着椭圆云子的边沿,眉眼间的山水淡泊,已是滔天杀意,还有隐忍不发的怒火。
“备好笔墨,送去夫人那里。”
日入将要黄昏时。
郗氏进食完饭蔬,盥洗焚香以后,命身侧婢子取来自己所珍藏的经书,然后小心捻着纸页翻开。
此类书写在纸上的经书十分稀少,一因纸贵,非豪贵之家能享,二因需人力一点点誊抄而成,故而多是信众亲自誊抄藏之,或敬献于佛前。
妇人所藏的经书则是宝华寺敬奉给她的,享尽信徒香火,极为疼惜。
侍婢端着陶制豆形灯,放在几案上翻阅之用后,便撑地而起要离开,但刚转身就见门口所伫立的高大身影,她立即退开几步,低头行礼:“家主。”
林业绥淡漠的扫了眼,威迫十足。
侍婢疾步走出去。
跽坐室内的妇人见长子来此,以为是因为前几日的事情,不等男子席地而坐,已经露出慈颜:“听闻雀娘的随侍被你深夜唤去,谢氏为此离家,至今不归,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如今博陵林氏再不是从前,”
林业绥抬脚入内,看向妇人的墨黑眸子,毫无温情可言,待徐步走到几案前后,屈身踞坐,嗓音泛着冷:“郗女郎就是如此与夫人说的?”
郗氏被反问,一头雾水:“不是如此?”
林业绥垂下视线,食指曲起,轻叩在凭几上,听它与曲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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